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收敛了一些情绪,燕夙修的神情变得严肃起来,“还有,尽快让大理寺接管此事,尤其不能少了薄久阑少卿的干预,一定要快很准,绝不能让薄久夜有喘息的机会。”

孟非离呆了呆,张口结舌的讷讷应是。

主子就是主子,真是反应快的吓人!

刚刚不知是谁还说要看戏的,现在不但要搅局便罢,还玩的这么心黑手狠!

这简直就是一箭多雕啊

既刚好顺势除掉了一个虽不痛不痒,可也看不惯了许久的织造府,又藉由阑少卿这个薄相的亲弟弟,再给予薄相一记闷棍不说,从此算是断了薄相的一条由织造府衍生出的财路。

而最后,能让这件事这样顺风顺水的闹下去,更能愉悦到云姑娘!

恐怕从今往后,坐收渔翁之利的捡漏王之称,就得归太子爷了吧?

次日太阳东升,云朵同老爷子就到了京都的南门外。

南门这边大多住的都是京官,所以这里的官道向来清静,毕竟没有哪个百姓喜欢到官员聚集的地方去。

阶层不同没有共同语言是其次,怕被官员霸凌欺负才是主要。

虽然京都里,这种官员霸凌百姓的事情没有地方上的官员多,但是不过都是表面功夫做得好,毕竟是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谁也不敢把事情做大。

而朴实的百姓们其实心里都是心知肚明的,所以依然改不了惧怕官员的心理。

不过,南城街道上也不能说没人,路上还是稀疏可见有官家的少爷小姐在外面闲逛着一些铺子。

只是比起西城和北城这样百姓较多的繁华地段,就显得比较冷清了。

然,今天倒是奇了,马车在宽阔的官道上刚行驶没多久,就被一窝蜂的人潮堵在了道路当中,再也无法向前行驶。

赶马车的是老爷子从鬼杀宗唯一带在身边的人,车技很不错,一路上遇到再怎么不好走的山路或是泥泞小路,这人都能把马车驱使的四平八稳。

故而遇见眼前这种小意外,车夫轻而易举就能将马车离人群十步之遥时,就稳稳的勒马停下,不见半点慌张。

车夫年纪比老爷子大概要年轻个十岁不到,发须依然青黑,几乎不见一根银丝,常年带着一顶竹篾织就的尖顶斗笠,宽大的笠檐压得很低,让人看不见的模样。

只能偶尔看到依稀露出来的长满胡渣,还有道深壑刀痕的下巴。

听老爷子说,这个车夫,还是个哑了几十年的哑巴。

所以一打马车停下时,车厢内的薄云朵,就已经做好了下车的准备。

她把这几天摘下的那半张蝶翼形状的银面具,又戴在了脸上,边抖着衣摆,边摇着折扇下了马车。

老爷子见她动作,忙叫了住,贼兮兮的冲云朵眨眼,“我说丫头,这出戏是你弄出来的吧?不然有那么多城门你不走,偏偏要走这令人讨厌的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