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靠的近,少年喷出的呼都喷到了云朵的脸上,云朵眉尖顿时蹙起,“怎么这么烫?”
说着,将少年搀扶重新躺好后,她便将手背贴到了少年的额头上,果然十分的烫手。
这让她立刻焦急了起来,有些手足无措,“这么烫,应该是发高烧了,这可怎么……”
说到这,她眼睛一亮,顿时转头看向了正在窗户下的那条长椅上斜躺着的男人。
但见男人睡容安好,银白的长发如瀑布般倾泻,一半挥洒在男人的身上,一半略显凌乱的铺就在长椅之上。
丝丝缕缕都泛着皎洁的冷光,很耀眼,却也很刺眼,生人勿近的那种刺眼。
令人无端就会生出一种敬畏之感,不寒而栗。
这让云朵到了嘴边焦急的话,生生就像被一只手卡在了脖子上,怎么也说不出来了。
毕竟,先不论这个男人的表面如何,单从昨天他不断毒舌恶整她的情形,便不难看出,这货的确是个不好惹的。
想到这,云朵又一脸纠结的收回视线,目光落在了因为高烧而双颊烧的通红的玉笙寒。
古代医疗条件到底是很差的,尤其是伤风感冒这种放在现代来说只是小病的状况,可放在古代来讲,这绝对是比身中十几刀还严重的大病。
毕竟古代人还不知道什么叫做细菌,这种可怕的微生物,会伴随着不退的高烧,轻易要了人性命
想到这,云朵咬了咬唇,像是下了什么决定似地,直起身来,便转身走向了菱花窗。
走到菱花窗下的雕花长椅前,云朵俯下身,小脸渐渐往长椅上睡熟的男人耳朵边靠近。
近在咫尺的面瘫冷脸,让她有些畏缩。
她的声音不自觉的放低了许多,“魇先生,您醒醒……”
长椅上的男人没有醒过来,眼皮都没动一下,也不知道他这样斜躺的姿势到底维持了多久,看起来,倒是真的跟冰雕毫无二致。
云朵见状,既生气又无奈。
如果不是这个男人捏着笙寒的小命,她现在绝对不会如此温柔的去叫醒他,而是直接上手暴打一顿,打醒为止!
做了一个深深的呼吸,云朵捏了捏拳头,加重了一点语气,但却强忍着不耐的情绪,“魇先生,您醒醒,我弟弟他好像发烧了,不您先起来给他看一……靠,你干什么!”
话到末尾时,云朵已经被突然睁眼的男人一个翻身,把她拉到了长椅上,并且压在了身下。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阴沉着一张脸,一双灰色的眼睛里,全都是骇人的阴翳,整个表情看起来,就像暴风雨的雷鸣前夕,分外的可怕。
饶是云朵再遇到过无数可怕的人,现在看到自己脸上方的那张近在咫尺的男性脸孔可怖如厮,还是忍不住的心尖一颤。
说句狂妄的话,在两个世界活过的她,还从来就没有怕过什么,怕过谁。
可现在,她却不由自主的对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本能的产生一种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