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这个答案却不能抚平她心内的澎湃,接踵而来的事件将她弄得连个主意都没有。一想到要失去任何一方,都教她无法取舍。此时,宫女传报将军安达丽探病,让她到口的话又只好收回喉中。

宣了安达丽晋见后,她恢复以往的不可侵犯,一想到这时间安达丽求见,肯定也不是一件好事。

安达丽穿着官服,脸上有抹难测的笑容,睇了皇左戒一眼后,嘴角更是狂妄的往上扬。

「女皇,听闻你因公事而累昏,请多保重你的凤体。」安达丽行了一个宫礼,以虚qíng假意做了开场白。

「谢谢安大人的好意。」月姬儿敛着一双羽睫,不想让人看出她眸内的不安以及心事。

「最近我突然听到流言,听说女皇身子微恙,是因为——」「戒,下去。」她打断安达丽的话,知道安达丽话中有话,便要皇左戒先下去。皇左戒拢着眉,但最后还是行了宫礼,退出她的寝宫。寝宫只剩下两人,月姬儿拿着一双赤眸望着安达丽,「你想威胁朕什么?」「说威胁就太过了。」安达丽冷笑一声,「我只是不巧的听见云丹大人与兰御医的对话,于是不小心知道女皇的肚子里怀了皇嗣,只是这小皇子的父亲……」「你想如何?」月姬儿紧握着双拳,忿忿不平的问道。

「如果我将女皇怀孕的事公布出去,恐怕到时候皇左戒定要丧命,倒不如将这名男奴赐给我,还能保有他一命。」安达丽是那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女人。

她知道月姬儿非常宠爱皇左戒这名男宠,横刀夺爱会让她有无比的快感。

「你敢威胁朕?」月姬儿眯眸,语气倏地冷了起来。

「属下岂敢。」安达丽依然扬着笑容,「属下只是帮女皇解决烫手山芋罢了。依月国的法律,男宠是不配让女皇怀孕的。」「你管不着朕的事。」月姬儿小脸苍白,保有最后一丝威严。

「想当年,前任女皇也怀了男宠的孩子,但为了保有男宠一命,她狠心将孩子给拿掉了。」安达丽冷冷的笑着,「结果呢?男宠被赶出月国,下一刻便被暗杀了。女皇何必步已故女皇的后尘,让自己心爱的男人为女皇而亡呢?」「你……」月姬儿皱着眉,听着安达丽谈论她母后的事qíng,令她的胸口发抽痛一下,「朕的母后……」「对!她也曾经怀了男宠的孩子。当时事qíng一泄密,她的王位差点不保,后来是她将孩子拿掉,又将男宠赶出月国,再命御医发明锁心药,为的就是不再混淆皇室血统。可没想到女皇还是步上前任女皇的后尘。」安达丽讪讪的笑着,充斥着无比的讽刺。

月姬儿抿唇不语。她好想问问母后,当时的她,是如何痛下决心,才舍得拿掉肚里的骨ròu呢?她爱左戒,可是她也爱肚子里刚形成的骨ròu……「女皇,今天我也只是给你个建议,你大可以过几天再给我回复。」反正好戏也才刚上场,皇左戒这个男宠迟早也会属于她的。

安达丽达到目的之后,行了宫礼便离去。

离开寝宫没几步,就见到皇左戒站在外头,她的嘴角又扬起不怀好意的笑意。

她缓步走向皇左戒。有些事,当事人不能都被蒙在鼓里才是……皇左戒一夜未眠。

自他亲耳听见安达丽告诉他,月姬儿怀了他的孩子后,他的脑筋里几乎是一片空白。

回到寝宫见到月姬儿一脸苍白的模样,他舍不得现下开口问她的抉择,只能沉默的像个哑子。

他爱她,很爱、很爱,当然也明白她对他付出的一切。

可是,毕竟她是女皇,他只是个男宠,他无权去过问她的决定。

经过一天,他一张俊颜显得心事重重,就算他再怎么将心事往心里藏,依然躲不过她一双眼。

「戒,你怎么了?」月姬儿在休养后第三天,已经能够下chuáng走动,脸庞也恢复原来的红润。

才过一天,她就发现他的蓝眸藏了许多的心事,他愈是想瞒,就愈是显得坐立不安。

她太懂他了。

「我没事。」他守在她的身旁,眼光不由自主的移到她的小腹。那平坦的小腹里,真的孕育着他与她的孩子吗?对他而言,这是一件很神奇的事qíng。见到他的眼光,今日三不五时就落在她的小腹上,她深吸一口气后,与他一同在寝宫外的御花园散步。

「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了?」她小病初愈,在御花园里晒晒太阳。

他抿着一张唇,没有回答。

两人相处太久,她也猜到他的心事了。

安达丽不会放过她和皇左戒,肯定会将这秘密告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