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用考虑……”

“不,考虑十分钟,好好想一想。文身是一种图腾,图腾都是有意义的,或是祭奠,或是信仰,或是纪念。”女生坐回到桌前,拿起手机,不再看周茉。

周茉垂下头,放在膝盖上的手缓缓地攥紧。

她受贺冲吸引,如蒙眼之人向往光明,他那种自由的气质让她念念不忘。

可是到头来,自己的裹足不前,反而成了他唯一的不自由。

回溯这一路与贺冲相处的种种,她方才发现,贺冲自始至终,是站在一个保护者的立场上,包容她的幼稚和鲁莽,不管是她那份滑稽可笑的“坏事清单”,还是她受尽委屈之时,不顾后果而要求的那句“带我走”。

然而,保护与被保护,并不是她所向往的关系。她更愿做他远行之时归家的灯塔,不畏迷雾,不畏风雨。

周茉抬头,字一句清晰地说:“我想好了。”

段永昼续杯了数次,在他等得快要失去耐心时,终于看见周茉的身影了。和去时的犹豫不同,此时的她脊背挺得笔直地穿过马路,走路仿佛带着一阵风。

段永昼立马站起身,走出了咖啡厅。

在咖啡厅的檐下,周茉停下了脚步。她被细雨打湿的脸上,一双眼睛异常明亮,好像里面有一团火。她看着段永昼,急切又跃跃欲试地说:“我想画画。”

周茉被段永昼送回家中,进门之后,她没有理会唐书兰的询问,径直奔向画室。

唐书兰追了过去:“茉茉,我问你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