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茉突然觉得差愧,这时她突然想起了贺冲说过的一句话:我不能带你走,不能带你去任何地方,能做到这件事的只有你自己。

她似乎在一瞬间触碰到了之前从未去思考过的壁垒,暗雾之中,这壁垒露出了它森然嶙峋的轮廓,像只怪shou拦在她的必经之路上。

周茉突然间觉得喘不上气来,她拍手把车窗打开。风灌进来,冷风拂过面颊,她闭上眼,暗暗握紧了双手。

段永昼没再说话,车行在夜里,无声无息。

周茉把手搭在车窗上,看着窗外飞速闪过的街景,车灯一盏一盏地跃人她的眼中,又跳了出去。

突然,车速慢了下来。

周茉以为已经到家了,回过神来,却发现是段永昼靠边停了车。她转头看去,却发现段永昼整个人趴在方向盘上,以手握拳抵住了胃部。

周茉忙问:“段先生,你怎么了?

“胃病犯了。

“我来开吧,我送你去医院。”

段永昼半晌没说话。

“段先生?

段永昼“嗯”了一声:“不用去医院,老毛病了。麻烦你送我去长川路上的画廊。

周茉没多问,下了车,跟段永昼换了位置。

她驾照拿到手后车开得不多,因此开得很谨慎也很慢,到画廊已是二十多分钟之后了。

段永昼整个人蜷缩在副驾驶座上,眉头紧锁,无声无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