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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光启狐疑地看着儿子泛红的耳朵,一百个不信。“你……同我说实话。”

“这还有什么可说的?”朱轩 忍笑拉住徐光启,“还不就是知道你心里头怎么想的?既然不放心他们两个在家里,那就去义学馆呗。左右那处的馆长还是奴家的叔父呢,都是亲戚,这下总该放心了吧?”

朱轩 那眼睛朝书桌上瞄,“瞧瞧,这书都叫你给翻成什么样儿了?别当奴家不晓得,戚武毅公的《纪效新书》和《练兵实纪》早就给你又翻又写地根本看不了了。前几天奴家晒书的时候,都不小心瞧见了。就是奴家这个识字的,都看不懂上头写的什么。”

徐光启被妻儿说中心事,又得了他们的鼓励,却是有些激动,可仍旧无法定下心来。

“ ,这是年纪越大越发暮气沉沉了。”朱轩 先冲两个儿子使了个眼色,徐骥连带着弟弟一起闭上眼,捂上耳朵。朱轩 掂起脚,在徐光启耳边轻道:“这是真老了?叫奴家嫌弃了?”

徐光启只觉得耳边被热风吹过,耳垂还有些湿润。他赶忙咳嗽一声,又怕动作太大将朱轩 给带倒了。恨恨地在妻子的杨柳腰上捏了一把,又给揉了几下,偷偷去看两个儿子。

很好,没见着他们爹为老不尊的一面。

朱轩 得意地冲着徐光启笑,“莫不是夫君其实想要独身前往漳州,好寻个外宅?”她扭过身子,“奴家就知道,这家里头的,哪里比得上外面的新鲜。”一挥手里的丝帕,“相公想怎样,就怎样吧。奴家哪里管得了。”

熏过香的手绢轻轻打在徐光启的脸上,倒叫他念起昨夜用了一样熏香的朱轩 。光洁滑腻的身子在怀里蹭着。

“都谁教的你。”徐光启又朝儿子们看了眼,眼睛依然闭着,耳朵也照旧捂着。他犹不放心,将朱轩 揽到怀里转过去,“说,这些日子都和谁交际,没得教坏了你。”

徐骥和徐骏将眼睛微微睁开了一点点,手也虚虚地淹着耳朵,偷听着父母说话。

朱轩 莞尔一笑,“姝儿驭夫有道,同熊御史好得蜜里调油。她担心奴家这个做姐姐的年老色衰,不为夫君欢喜,自然教授了几招。”她笑眯眯地看着徐光启,“看昨夜的情形,夫君好像还挺受用的?”

徐光启一把捂住她的嘴,再偷偷往后面一看。

徐骥和徐骏赶紧恢复原状。

徐光启咬牙,“我说呢,怎么好端端的成了这妖孽性子。原来是云和搞的鬼。”他虎着脸,“往后再不许同殿下来往了。”简直要把他的小妻子给教坏了!明明之前看着还是个做派大方的性子,怎么现在成了这样?

还是熊廷弼就好这口,亲自……?

“那可是奴家的亲妹子。”朱轩 用手捅了捅徐光启的腰,“怎么,夫君不喜欢?”

喜欢,自然喜欢得紧。徐光启在人脸上狠狠亲了一下,“往后不许再这样。”自己可是年岁不小了,再下去可不得担心墙外开花。

不行,得把人放在跟前仔细看着。

徐骥适时地插了一句,“娘,好了没啊?”

“好了。”朱轩 闷笑,从徐光启的怀里转过来,“睁开眼睛吧。”

徐光启板着脸,“今日我就同你们一道上义学馆去。”再狠狠瞪了一眼笑得花枝乱颤的朱轩 ,“你们妹妹同母亲,就随我去漳州。”说罢,见着朱轩 笑红了的脸蛋,心里又痒痒了,在人腰上偷偷摸了一把。

朱轩 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叫两个儿子去准备出门,转过身朝徐光启投了个媚眼,扭着身子出去。

徐光启等书房里只剩下自己一个,才摸着胸口坐在圈椅上。

这要是多来几回,还得了?自己得开始注重养生了,本就比爱妻大上那么多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