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是没见过拉着客人行礼的礼貌，一边在心里吐槽一边学了个大概。

等她学完了，仆从这才敲门。

“小姐，贵客来了。”

“好，”一个温婉清丽的女声从里面传来，“你下去吧。”

仆从走了，夏知意又听见顾小姐道：“贵客请进。”

她这才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

顾小姐的屋子很大，四面透光，显得越发宽敞明亮。

屋子里的家具都是最好最漂亮的，一看就是家里极为受宠的女儿。

面对着门，正前方有一道珠光重重的珠帘，而那位顾家小姐此时就坐在珠帘之后，容貌看得不真切。

夏知意大着胆子迈了进去，走了一步，站定不动了。

她可不想离这个小姐太近，但又总是忍不住想多看看小姐的脸，因为真的看不清楚。

明明四处有光，明明小姐的衣着首饰都能看清，但小姐的脸就是怎么都看不清楚，仿佛被前面晃动闪耀的珠帘遮掩了全部，如蒙雾中。

最重要的是，在小姐身后还有一种说不出来的阴森感，分明身在光明，却如同立于黑暗。

夏知意忽然想起仆从说的话，急忙收起打量的视线，先给这个小姐拱手弯腰行礼。

这一弯腰，下落的视线又让她发现了一个至关重要又万分骇人的东西——

在小姐颜色鲜丽的裙摆边，有一只手，袖子是白色的衬衣，手腕上还戴着一块腕表。

她认得那只腕表，也记得它的主人——高晖。

珠光熠熠，帘子后，一只涂满红色鲜亮蔻丹的手轻轻掩住红唇，低低的笑声在室内蔓延开来。

女人忽然启唇，轻轻地问了一句：“你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