耶律玄还没听完,牙齿就已经咬得咯咯响,唇角翘起,勾起一抹阴森森的笑,“看来户部没有把本王的话当一回事儿。”
“会不会,和李侍妾的父亲有关?”莫寒小心翼翼地问着,南宫仪却听得眼皮子霍然一跳:怎么?莫非李侍妾被赶回娘家,她爹就肆意报复耶律玄了?这未免也太大胆了吧?
这可是典型的公报私仇,拿黎民百姓的性命当儿戏啊?
耶律玄冷冷一笑,修长的手指敲着车窗边缘,半日放咬牙道,“既然有人这般不识数,本王不惜大开杀戒!”
从南宫仪的角度望过去,此时的耶律玄眸中一片赤红,唇角勾起,邪魅妖孽,竟有些让她害怕起来。
也许,这样的他,才真的嗜血冷酷吧?
“查,一日之内,给本王找到凭证,本王要剐了他们!”耶律玄低低地吩咐莫寒。
莫寒忙答应一声,带了几个人就走了。
耶律玄重新倚了回去,皱起了眉头。
南宫仪知道,治理一个国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这样的贪官污吏,历朝历代都有。
这之间若是牵扯上李侍妾的事情,说不定跟太皇太后也有关联,耶律玄,看来还会有很多麻烦。
可这个男人依然一脸冷清,脸上写满了刚毅,仿佛天塌下来也不怕。
她本待想劝他几句,却又无从下口,只得静静地坐在那儿,担忧地看着耶律玄。
耶律玄感受到她的目光,转过脸来,正好对上南宫仪的眸子,见她如小兔般温柔,心内的戾气不觉就少了许多。
他叹息一声,拉过南宫仪莹白的柔荑,努力挤出一丝笑,“是不是吓着你了?”
说真的,他对自己的约束力超强,从来没有在别人面前乱发过脾气。就算是遇到再棘手的事情,他也能很快调整心情。
南宫仪摇摇头,看着他,目光坚定温和,“没有,我是那么害怕的人吗?”
一句话,又逗笑了耶律玄,男人哈哈笑着,声音磁性里带着点儿粗犷,听得南宫仪有些无奈地瞪了他一眼。
这人,方才还狰狞着一张脸,旋即就能笑成这样了?
她不知道耶律玄接下来还会面临什么样的暴风骤雨,但见这个男人能笑出来,她就放了心。自古成大事者,不经历风雨,怎能见彩虹呢?
耶律玄也不是一日为摄政王,当初在南陈,受了那么重的箭伤,他都挺了过来,她想,跟太皇太后那一派的人斗,他应该可以应付过来的。
对上他笑意盎然的眸子,南宫仪忍不住问,“你打算怎么办?真的要大开杀戒吗?那太皇太后万一干涉呢?”
耶律玄渐渐收敛笑容,看着南宫仪担忧的脸,把她揽进怀里,轻轻地抚着她那头乌黑的秀发,幽幽道,“本王和她,终究会有这么一天。耶律氏的天下,不能毁在她的手里。若是户部这私吞赈灾银两的事情真的跟她有关,本王不惜跟她翻脸!”
南宫仪看着他一脸的果决,心又跟着悬了起来。那日,她在门外听完颜烈说过,他如今手里只有豹师一支军队,而且还是三军之中最弱的,他拿什么和太皇太后拼?
太皇太后和皇太后是姑侄,她们两个,势必会站在一起,到时候,耶律玄岂不占了下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