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烈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铁塔般高大的身子就那么半蹲在耶律玄的床前,目光中满是祈求。
耶律玄却岿然不动,“完颜烈,多说无益。本王这是在命令你,至于军饷粮草的事,本王自会想办法。”
话落,完颜烈就喊了起来,“王爷,您拿什么想办法?您的田产都已经卖得差不多了,难道为了那个女人,不惜搭上身家性命吗?不值,太不值了。”
一语未完,门外忽然有个清脆的声音接道,“谁说不值?本公主难道就比不上那群女人?”
完颜烈和耶律玄愕然,抬头望去,就见南宫仪已经挑帘进来。
“你,怎么又来了?”耶律玄有些心虚,不知道他和完颜烈之间的谈话,她听到了多少。
她可是曾经说过她的择偶标准的,“貌好器粗,金银满屋”。
如今他其他都还行,就是“金银满屋”怕是做不到了。
他为难地看了眼南宫仪,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为什么不能来?”南宫仪好笑地瞅了眼耶律玄,见他不敢面对自己,心里越发来气,“我是太皇太后亲赐的王妃,为何不能进来?”
耶律玄哑口无言。
完颜烈却爆发了,转过身来,指着南宫仪的鼻子跳脚就骂,“你就是妲己,就是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
南宫仪气笑了,“我怎么就成了妲己,祸国殃民了?祸了谁的国,殃了谁的民了?”
一句话,堵得完颜烈吭哧吭哧说不出话来。
南宫仪好笑道,“自个儿没本事,就来怪我们女人?我们女人究竟招谁惹谁了?别在这儿瞎嚷嚷,先解决问题才是正经。两个大男人被钱给愁成这样,别让我看了笑话!”
耶律玄更加心虚了,他这没钱的事儿被她知晓了,她还能好好嫁给他吗?
“你,你看什么笑话?你以为那是千儿八百的小钱啊?告诉你,那可是十万百万两的军费!”完颜烈以为南宫仪没有这个概念,所以,故意多说了些,想吓唬吓唬这个天不怕地不怕的女人!
这女人除了长得美点儿,会说些大话,动不动就给人开膛破腹,他还真没看出这女人哪点儿有贤妻良母的样子。
阿玄,怎么就鬼迷心窍了呢?
“百万算个什么?别怕!”南宫仪豪气干云地踮起脚尖来拍了拍完颜烈的肩膀,像个大姐姐似的口气,听得耶律玄嘴角一抽。
他再怎么难,也不至于让自己的女人去筹钱吧?
说出去,他还怎么混?
“完颜烈,别胡说八道,本王不至于被这点子军费给困住的。来人,这就吩咐下去,命府内所有侍妾今天收拾好东西,明儿一早就出府归家!”
莫寒进屋,听着耶律玄的吩咐,腿肚子也直打颤:主子这么做的后果,就是和太皇太后作对。
如此以来,主子的路将会荆棘满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