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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负青怔怔开口,呢喃道:“别……”

“什么?你说什么?”方知渊回神,失措地俯身下来,脸贴在蔺负青艰难开合的唇边,“哪儿疼,还是想要什么?”

蔺负青看着他,轻声道:“别哭。要你别哭。”

那些将他压垮的汹涌情绪,好像万丈铁山被化作了柔水似的,在他伤痕遍布的心头流走了。

酸疼,又泛着痒。

“……知渊。”他艰难伸臂,袖子滑落,露出洁白的一段手腕,“我没事了,没事了……不怕。”

他的手指想擦去方知渊眼角的泪痕,却先被那人一把攥在掌心,哽咽亲吻。

蔺负青汗湿淋漓,侧头将脸埋进方知渊肩上,双手环着他的脊背。

他像是沉浮在虚妄的深海里,竭力拥抱着唯一真实的浮木。

无论多少次,总是这个人带他出心魔。

方知渊眼角红晕未褪,整个人还在后怕得牙关发抖,一时竟反而说不出话来了。

蔺负青闭着眼,虚弱道:“好了,好了啊……知渊,你记不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我带你和小红糖下山……”

“不记得。”方知渊沙哑地憋出一句,慢慢地给他擦去唇边血迹,“……你讲给我听。”

“那时还没虚云呢。你总不敢出去,那天我看着阳光好,说有阴妖也不怕,我能护着你,强拉你下山……结果最后果然遇上阴妖,人是没事,却惊了马,毁了车。”

虚云四峰上新布了法阵,无法御剑。鱼红棠年纪小,闹着不愿爬山路。

最后是方知渊沉默着把小丫头拎上车板,自己把断了的车辕扛在肩上,二话不说就拉着车走。

他正想帮,方知渊冷不丁回头把他横抱起来,也推进车厢里去了。那天阳光特别亮,沿途的野花特别香。

“我从小就拖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