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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蔺负青用力蹙眉闭眼,恨不能一口血吐在她脸上。

陌生么?这两天下来,鱼红棠时而疯狂冰冷得他觉得一点也不认识,时而又天真可爱一如最初——

准确来说,只要他和知渊不提出要离开,不做违逆她意思的举动,女孩儿就乖得很。反之,那就不行了。

鱼红棠直起身来,她又取金丝织的簪子和玉冠,挽起蔺负青的长发,仔细地为他戴冠。

戴好了金簪发冠,她便取了笔,将他的脸捏过来为他描眉。

“哥哥,小红糖是你养大的,小红糖是和你一样的人。”

她仔细地画着,笑说,“我听见了阿渊哥哥和古书先生的对话,那时我装晕,其实什么都听见了。”

“当年你在山海星辰台上杀了圣子,把阿渊哥哥的大祸命格一瞒就是两辈子,好厉害呀。”

“……!”蔺负青屏息微颤,眼睑猝然一抬,片刻后又垂敛下来。

他不愿承认,可心内却知晓鱼红棠说的其实没有错,他们兄妹,骨子里的确是一样的人。

不,该说是他亲手将鱼红棠养成这般的。

只是他幼时在凡俗界流落九年,多少沾些红尘气儿,比鱼红棠少三分狂性,多三分柔软。

而鱼红棠自婴儿时便被他抱入虚云,眼里所见是山海云雾、天地浩瀚,耳中所闻是古今九州、大道三千,她看惯了他白衣仗剑折花探月,也看惯了他行止由心恣意逍遥,这世上还有什么能降伏这条小妖鱼?

蔺负青的手指不着痕迹地蜷起,嗓音清冷道:“你能关我们一时,难道还能关一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