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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电梯门恰到好处开启,左旭一手拦住电梯门:“梁小姐,时间不早了,路上小心。”

梁优璇更不能理解的是,平时对任何人都不忘调侃或嘲讽几句的左旭,此时此刻为什么会给她带来一种忐忑不安的感觉。

梁优璇忍了又忍,一步跨入电梯,急躁地按着合门按钮,可就在电梯门快要合拢的那一刻,那女人居然又开口刺激她即将崩裂的神经。

女人说:“刑警收工还需要星火集团大股东目送?”

左旭终于微拧起眉,不过当他对上女人一双布满疑惑的眼睛时,他暗自吐了口气,勉强地扯了扯嘴角。

倏地,电梯门在完全关闭前被梁优璇伸出一脚阻隔。

她从电梯里探出头,一边直视女人一双喷火的眼睛,一边朝左旭的背影说了句——

“未婚夫,晚安喽……”说完,电梯门合起。

梁优璇只是没料到,一声极具穿透力的尖叫射入厚重的电梯门钻进她的耳朵,梁优璇仰头愣住,电梯间分明已在运行中,可想而知那女人的叫声有多“嘹亮”。

她双手合十,假惺惺祈祷,但愿左旭可以见到明早的日出。嘿……

梁优璇报复成功,哼着小曲坐上驾驶位,刚准备发动引擎,她不由心中一惊。左旭是同性恋,那女人就不可能是他的恋人或二奶,并且从那女人的身材上来看,身材微胖个头也不高,着装上看,至少超过30岁吧。如果是左旭的家人……那左旭对家人有必要产生恐惧感吗?

想到这,梁优璇拉开车门,径直返回电梯间……据警方调查结果得知:左旭是独生子,左旭的父母在六年前移居加拿大,六年来并无回国纪录。而星火集团董事长,也就是左旭的义父杨礼忠家膝下只有一个女儿,目前也都不在国内。综上所述,这女人的出现太诡异了。

但她留了个心眼,坐电梯抵达公寓下一层,再从安全通道走上顶层。

这一层只有一套公寓,左侧是健身房,右侧为壁球室,这一层专属左旭使用,平时除了清洁员基本无人走动,所以梁优璇很快便可以确定回廊里已恢复宁静。

她蹑手蹑脚靠近门边,侧耳窥听屋内动静,但是房门的隔音效果异常得好。于是,她又悄然拐进健身房,她记得健身房的窗户与公寓厨房并排,如果她临出门前忘记关窗户,也许可以听到点什么……

……

梁优璇小心翼翼地拉开玻璃窗,轻盈地越上窗沿。她运气不错,正好赶上顺风,隐约听到屋内有声音传来,但不是交谈内容,而是女人歇斯底里的哭喊声。

伴随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梁优璇听到有人大力撞开厨房门,声音越发清晰……

厨房里

“梅梅,你先放下刀好吗?”左旭边说边走上前。

“别过来!你再靠近一步我就死给你看!”杜梅梅将菜刀抵在喉咙上,她眼中没有对死亡的恐惧,只有愤怒。

左旭一脸倦怠,他停止步伐,倚在墙边,目不转睛地凝望她。

“你当初是怎样向我承诺的?你在我住院前是怎么说的?!就因为那女警比我年轻比我漂亮你就可以忘掉我为你所付出的一切?!”杜梅梅悲痛欲绝。

左旭燃起一根烟,指尖插入发根捋了捋,喃喃道:“我没忘。”

“没忘?……既然没忘你告诉我!厕所里为什么会挂着女人的内衣?!”杜梅梅用刀尖指向左旭,眼白上充斥着血丝。

左旭无力地垂下手臂,淡然地开口:“如果你已认定了自己的想法,那你就走过来,一刀砍在我脖子上,我绝对不会躲……”

杜梅梅紧攥刀柄,指尖剧烈颤抖着,她望着左旭黯然的表情,僵持久久……“哐啷”一声,菜刀应声落地。

她举足无措地摩挲双手,迟疑一瞬,立刻跌跌撞撞走到左旭面前,手指触上左旭的脸颊,含着泪说:“奶糖,奶糖……对不起,对不起奶糖,别生气好么?求求你别生气……是我不好,我怎么舍得伤害你,我是为了保护你而出生的女人,我没有食言是不是?你也说过你一辈子不会离开我,对不对?……”

左旭抿唇不语,轻轻拉下杜梅梅的手指。杜梅梅见状,一把搂住他的脖子,焦急地忏悔道:“我错了奶糖,再也不会用自杀威胁你,我发誓这是最后一次!……”她扬起三根手指,神色由愤怒的涨红转为一片惨白,她紧紧握住左旭的手,又说:“求你和那女警分手行吗?我也不做手术了,还是由我照顾你好吗?”

左旭神色涣散,无奈地凝视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