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子墨无声而笑,“我故意把学的头发卡在桌椅中间,等她站起的时候,疼得大哭。”

丁辰得意道:“你这和我相比简直是小儿科,我趁着语文老师写板书,手里扣着一把粉笔头,她一转头就用粉笔头扔她。好笑得是,她没有一次抓到我的。”

两人越说越带劲,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裴子墨忽道:“你怎么老和老师过不去?”

丁辰反唇相讥:“你怎么老和学过不去?”

互相揭短、嘲讽了一番,又是一轮疯笑。

裴子墨摇头,调侃道:“你小时候那么调皮捣蛋,没想到长大后判若两人了。”

丁辰不由笑了起来,“以前亲戚邻居总说我有多动症,好像是读高中开始逐渐转性的。”

裴子墨静静看她,目光平和而温柔,“辰辰,你做过最严重的错事是什么?”

丁辰低头沉吟,须臾,悄声说:“有一次挨骂后,我心情不好,就偷摸到老师家。因为他家在底楼,我抓了一把沙子从厨房窗口丢进了正在熬药的砂锅里。后来我才知道老师身体不好,需常年服中药调理。唉,这大概是我做过最后悔的事儿了。”

裴子墨俯身贴在她耳边,声音低柔,“你那时候年纪小不懂事,情有可原,我相信老师会原谅你的。”

丁辰移开了稍许距离,“你呢?”

“我?”裴子墨露出欲言又止的神情,看她的眼神有点烫人,“我做过最大的错事就是伤了你的心,”他反握住丁辰的手,“我后悔伤害了你,后悔让你痛苦,让你流泪,更后悔和你离婚。”他掌心的温度无比灼热,明亮双目逼视于她,轻轻扳正她的脸,“辰辰,原谅我,好么?”

丁辰深吸口气,不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