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她的脚抬起来,举高点。”裴子墨口气并不好,但他自己没有意识到。

丁辰只犹豫了下,裴子墨便不耐烦地道:“你磨蹭什么?在救护车到来前,我们要保证她脑部血液的供应。”他越说越大声,到最后吼了起来。“你有没有常识?”他加重了语气。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丁辰猛吸几口气,不让它流出。裴子墨从来没有如此凶神恶煞般的对待她,丁辰心里空荡荡的,头恍若裂开一般得痛,但她仍倔强地照着裴子墨的吩咐高高托住于筝的两条腿。她最近身体本就虚弱,加上没吃过东西,这一用力,背脊上的冷汗都冒了出来。

裴子墨压根没有注意到,低低咒骂:“救护车怎么还没来。”

丁辰吃力地站着,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她咬紧牙关,眉头拧紧,努力捋平气息。

总算盼来了救护车,医护人员把于筝抬上担架,丁辰虚脱地坐在地上,裴子墨紧跟而去,没有回头看她,更没有扶她一把的意思。

她眼中蒙上哀伤,呼吸沉重,像是被人死死扼住脖颈,之前强行克制的眼泪,喷薄而出。她悲哀的发现,自己在裴子墨心中毫无地位。她的委屈无法诉与人听,只能合着眼泪吞入肚中。

裴子墨再回到家已是第二天下午。手揉着太阳穴,满脸倦容。

“于筝她……”丁辰有点不敢问下去,怕听到的将是她难以承受的结果。

“她已经脱离危险了,医生说幸好伤口割得不深,我们又救治及时,她才得以保全性命。”裴子墨样子是少有的疲惫,微微眯了眯眼。

丁辰终于放下心,却不知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