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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氏冷哼一声。

老夫人一直看着这两位掐架,微笑着,不说话。

……

月华知道刘氏摆明了要讨好老夫人,给老夫人喂牌,输赢不在乎,她也有着儿,不停的打给杜氏和老夫人碰,杜氏也是个聪明的,立刻就明白了月华的意思,做对子,不停的碰牌,杜氏碰过来,月华碰过去,老夫人吃或者碰回来,就是不给刘氏摸牌的机会,刘氏好容易碰了牌,打了一张牌,月华糊牌了。

这样搞了好几盘,刘氏不敢随便给老夫人喂牌了。

一场牌打得跟打架一样累,也是没谁了。

才见过两次面,月华大约也知道了老夫人的脾气,老夫人脾气温和,不善与人争执,心里跟明镜似的,面上跟弥勒佛似的,这种脾气好也好,不好也不好,若是身居高位还好,没人拿来做筏子,若她不是将军夫人,这种脾气只怕要吃亏。

不过这世上不会有完美的性格,完美的人,月华就见了老将军一面,老将军是个说一不二的脾气,一个柔软一个刚强,能搭到一块儿去,老夫人也算福气了。

月华记得上次来时老太太自己做的饭,还有一道虾,这回宴席是大家子正经待客的流水席,女客和男客分开,她们一桌四个人,传菜的丫头不算,有十二个丫头服侍,四个丫头布菜,四个丫头端茶水候着,四个丫头捧着毛巾痰盂漱口水在一旁待命。厨房的粗使媳妇把食盒子放在外间的桌子上,两个丫头拿出来,另外五个丫头轮流传菜,屋子里呜呜泱泱一屋子的丫头服侍,却鸦雀无声,只听见丫头白菜和来回走动 的声音。

月华是从宫里出来的,没吃过驴肉好歹见过驴跑,伺候过大宴,知道规矩,都说宫里的规矩重,除了服侍的人数,定国大将军家里的饭桌礼仪也赶上宫里了,刚刚月华还觉得老夫人过于温和,这会子看到她把这一屋子丫头调教成这样,心里也暗自佩服。

忽如其来的隆重,刘氏就立刻显出了不自然,一样的杜氏好歹还是景城大家子出身,她看起来也比刚才紧张,坐着吃饭,不敢多说话。

老夫人却看起来仍旧是平常的那副笑眯眯的样子,只吩咐大家伙儿多吃。

饭后这两位夫人也不敢再提宁成嗣和丁夫人的事儿。

什么才叫软刀子,这才叫软刀子!一点儿不做,一句话不说,小鱼小虾都老老实实的。

不过老夫人倒开了口:“你们说今儿的来意我都知道,也都记下了,曾家媳妇啊,还有洪家媳妇,我只说一句,后宫都不可干政,民间女人不能管男人外头的事儿,你们都回去吧!回去了好好料理家事,改日来我这里坐坐,打打牌。”

两位夫人红着脸回去了。

月华回去的时候老夫人很意味深长的说了一番话:“今儿你也看见了,官场权力斗争,作为夫人你也得参与其中,你要学着料理,男人行不行的正,有的时候得看他的夫人,隋文帝皇后独孤皇后去世就是个例子,你可知道你今儿做错了什么?”

难道是因为在牌桌上月华故意卡了刘氏!?明显是在说月华今天提议打牌堵了两位夫人的话。

只听老夫人笑道:“今儿谢谢你替我说话,以后别这样做了,知道吗?”

月华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

老夫人有说道:“你们现在是两个人过日子,以后总会建立起一个大家族,大家族权势地位金钱看得重,人情就淡了些,一大家子和不和睦,看着家子的掌家夫人,我前半辈子进不去谢家的门,后半辈子进了谢家都在做这件事儿。”

月华听不懂,不过她知道老夫人在教育自己,老老实实的点点头。

回去的嗜好月华把今天的经历告诉何珩,何珩笑了笑:“老夫人一介农妇做了谢家的女主人,当初谁也不服,现在谁人都不敢不服,她这样的状况处理不来!?”

“那是我多事儿了!”

“遇到事儿不要乱出头,若今儿把这两位无实权的夫人换做有实权的,你等于在老夫人跟前讨好卖乖得罪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