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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实说何珩这屋子也够寒蝉的,标准的南方的小院子,竹制的篱笆墙围城一个小院子,院子中间儿一块坪子,坪子上头长了杂草,一栋青砖瓦房,用鹅软石垫高了地基,足足有月华的大腿高,屋子周围还有一圈儿走廊,走廊上头吊着两根晒衣服的竹竿,门口放了个青石板当台阶,屋檐一直延伸到走廊外边儿。

进了门,他说屋里没什么东西就真的一点儿东西都没有。

堂屋里就一个供桌,供着两个排位,月华仔细瞧了瞧一个姓何一个姓陈,应该是何珩的父母了,靠着右边墙叠了两条长板凳就什么也没有了,空荡荡的。

厨房连个碗柜都没有,簸箕菜篮子也没有,就一口锅一个灶台,柴火倒是有,放在地上没人用涨潮霉掉了,也不知道是几时的东西,灶台上搁了两只碗一双筷子,里头的灰都有小半碗,也不知道多久没人用。

卧房里头就一个床,一个橱子,两条短板凳,其他屋里都是空的。

“置办家伙你们女人在行。”

月华特别抠门儿,一个铜子儿恨不得当两个花,怎么采买东西她最在行,以省钱为荣,何珩这么一说算是说到她心坎儿里了。

“这事儿交给我。”横竖以后是要一块儿过的人她也不矫情,这活儿该自己来就自己来。

何珩把床底下的砖扒开,里头埋了个罐子,罐子打开,倒出五个个细丝锭子给月华,看大小应该是十两银子一锭的,成色好不似民间的锭子掺了铅成色不足,他又从里头拿出个布包,打开,里头有几块小一点儿的金子还有几个金银玉的首饰:“这些都是打仗的时候从大理国的富家子抢来的,这以后都交给你。”何珩又从里头拿出两块金子:“这是我上回打胜仗挣的军功,不值什么,好歹是我挣得,没有旁的东西给你,这个就当聘礼给你了,以后有好的再补上。”

月华以前还以为何珩只是个穷兵蛋子,看这罐子里掏出来的,家当还不少,月华爱钱,钱能安心,这一点儿她很满意:“劳烦你先出去,我拿个东西给你,在我身上呢。”

何珩看了一眼月华:“你有什么东西要给我?”

“嗯!”月华歪着脑袋点了点头:“不过你得先出去。”

何珩看了月华一眼笑了,出去了。

月华看着他的背影喊道:“不许偷看。”

“好。”

月华的贵重东西都是藏在身上的,这儿摸出一点儿,那儿拿出来一点儿,最后腰带倒出来一点儿,摊在何珩的东西的旁边:“你进来吧。”

何珩走进来看见床上放了一堆碎银跟小山似的,看起来有个二三十两,旁边放着几个戒指还有簪子之类的首饰物件,应该是以前在宫里人家赏赐的:“可算倒出来了,白天夜里的穿在身上硌得人疼。”

“你这是……”何珩看了一眼月华没有摸清她的套路。

“嫁妆,不许不要。”

月华一向稳重温婉,今儿何珩第一次看见月华这种娇蛮的样子,看的有些发痴,连拒绝都忘了,好半晌才说道:“挣钱是男人的事儿,你的东西你自己压箱底收着就行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月华笑道:“有聘礼没嫁妆不成事儿。”

“咱俩的东西放你那儿吧,横竖以后是你管着,都一样!”

何珩既不同意月华拿嫁妆出来,也没说反对,全了月华的体面,又不真要她的东西,他真是面面俱到的全乎人,月华连硬塞给他的机会都没有。

“拿了钱咱们就走吧!要买的东西多。”何珩笑道:“回头你赶不回去了又得怨我。”何珩促狭的笑道。

月华瞪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