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琴师是个风流又胆大的,从前只觉得江初好是个满身铜臭的商人,没有女子的温婉与细腻,更重要的是没有才华。

可如今书局和画舫相继面世,书画又在京中掀起狂热浪潮,众多文人雅客也纷纷对背后推波助澜的江掌柜感兴趣。

有人说江姑娘美若天仙,说她才智双全,甚至才女夏凝也对她赞不绝口,众人对初好的好奇达到了顶峰。

这些人中就有胆大脸皮厚的一窝蜂往江府涌,就想一睹神女风姿,比如这位琴师。

初好听他们七嘴八舌地说完,下意识地看向贺阑,不出意外,看到男人黑了脸。她缩了缩脖子,出于求生本能,退一步躲在他身后。

贺阑脸色稍缓,手背到后面将她的手握在掌心。

滑腻的触感传来,熨帖了他的心,克制了险些抑制不住的烦躁。

望向众人时,眼神冰冷得像是刚刚出鞘的宝剑,利刃泛着危险的寒光,冷森森叫人胆寒。

最先有人抵挡不住这可怕的沉默和充满威慑的死亡凝视,画师朝二人一揖到底,简明扼要地阐述了自己的感谢之情,拽着韩兴学火速逃离了这里。

“哎!你要把我带哪儿去!我住在这里啊!”

画师恨铁不成钢,“从今日起不住这里了!”

真是猪脑子,他可是清晰地瞧见了两位主子牵在一起的手,以他对睿王爷的了解,这位只是看着斯文内敛,实际上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都是蔫坏!

再继续留下来……

画师摸了摸脖子,什么都没有,就是莫名地冷。五月春风和煦,还是弄个围脖带吧。

最后如何打发的琴师初好不知道,因为她被人推回了府门,剩下的一切都是贺阑解决的。

等她再偷偷把门打开,门外只有那个熟悉宽厚的背影,和一地烂玫瑰花。

男人面无表情地转回头。

“……嘿嘿。”她讨好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