娃娃唔了一声,又啃了一口窝头,话说七六年也自然灾害过吗?不是差两年就要改革开放了吗,怎么大老板还对这种忆苦思甜的东西情有独钟?

郎赫远倒是对她问自己年龄很感兴趣,于是他也难得的关切下属,问:“那你呢?”

“我,八零后,八六年的。”娃娃咽下窝窝头,端着掉了边的茶缸喝了一口白开水。

没错!这家为了还原六十年代公社生活,座位是炕,桌子是炕桌,一人面前一个破瓷缸,连勺子都是铁片的,盘子是粗陶的,菜是齁咸的,还美其名曰,菜咸下饭。

可关键的是,饭居然也是高粱米,难以下咽。

原来资本家都喜欢花钱找人虐待自己,果然够变态,早知道他好这口,还不如直接把钱给她呢,保管天天找个小白文白他个通体舒畅,雷他个五雷轰顶,多么一举两得。

好不容易等郎赫远心满意足的抹抹嘴,娃娃立即从炕上跳起来,剩下半个窝窝头放在桌子上,故作吃饱状说:“我吃好了。”

郎赫远回头,看见碗边晃悠悠的窝头,扬眉:“你吃完了?”

“嗯,这家餐馆果然名不虚传,味道奇特,郎总眼光独到,我当然也吃的很饱。”

“不许浪费粮食,把那半个吃了。”他沉声说。

娃娃很绝望,这种绝望就跟老爸逼她参加化学考试,老妈逼她学自行车时一样,她沮丧的回头,迫于郎赫远的压力,只好把那半个窝头捡起来,吞了吞口水:“您放心,我一定不会浪费的,不过能不能给我一个酝酿的时间?”

郎赫远没在意:“随意,走吧。”

娃娃掐着那半个窝头,跟在他的身后,等回到车上,那窝头还在手上酝酿当中,郎赫远给她绑好安全带,看着她攥着窝头僵硬的手指,抬头看了娃娃一眼,从她手里拿过窝头,三下五除二的吃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