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赫远扬眉,睨了她因为羞愤憋红的脸颊,顿了一下,而后把糖酥肉和粉蒸肉放到她的面前:“指路明灯不喜欢华昊员工浪费。”

“呃……”娃娃呆在肉山前,嘴巴张的很大。

记得小时候,某老师的语文课她睡着了,那节课的内容她一直没有回忆起来,此情此景,她终于顺利记起,消失在茫茫课业里的语文课内容,依稀间似乎讲了一个“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俗语。

荣升(上)?

荣升(上)

娃娃酷爱吃肉,爱吃各种各样的肉,曾在幼儿园时期为了盘底剩下的两块肉和囡囡发展到用削铅笔小刀互砍的地步。粗线条的莫愁妈妈不仅没有像其他妈妈那样对孩子们人身安全感到万分担忧,反而是对着刀光剑影中的姐妹俩抬起眼皮豪情万丈的大吼一声:“别闹了,否则明天都不给肉吃!”

娃娃侠女和囡囡侠客两个人顿时互相对视一秒,立即冲回去扑在莫愁妈妈脚下,用最谄媚的笑容证明自己明天绝对有资格吃肉。

娃娃最爱唱的那首歌是这样滴:“肉是电,肉是光,肉是唯一的神话,我只爱肉,you are y super star,肉主宰,肉崇拜,没有更好的办法,我只能爱肉,you are y super star!”

可面对自己面前的肉山,她第一次觉得肉是砒霜,肉是鼠强灵,肉是敌杀死。不吃?拜托,买肉刷的可是她的饭卡,浪费绝对有罪!吃?前面二两米饭三盘菜下去,肚子基本上处于饱和状态,如果不想成为医务室明日笑柄之星就必须拒绝眼前在社会主义国家里妄图用肉撑死人的酷刑。

她低头想了想,勉强收罗了腹内所有恳切言辞,并把双眼努力做出星星眼状“呃”了一声,身边两个为公事谈的热火朝天的帅大叔闻声顿时停住交谈,目光齐刷刷的扫过来,等待她接下来的发言。

娃娃警告自己,这种时候说话一定要简约有力,就像论文答辩一样出其不意攻其不备,想当年她甩了一句,“都在论文里呢,请老师自己看。”多么铿锵有力,多么大气磅礴,除了龟仙人,所有老师的眼镜就因此这么一句话毁于一旦。

所以必须要让郎总在几个词之内就明白,她即使不吃这些肉也会为公司赴汤蹈火贡献自己最后一点血,一点精,不对,是最后一点精力,誓将于华昊以及华昊的绯闻八卦共存亡的勇气。

琳琅看她脸憋的红彤彤的,好心问道:“你怎么了?”

不说是不行了,箭已在弦不能不发,于是她厚着脸皮,很慷慨激昂的说:“那,那我就真吃了阿?”

两位帅大叔同时愣了一下,而后林琅噗嗤一声乐个前仰后合,在接触到郎赫远冰冷的警告目光后才正襟危坐的朝娃娃慈蔼的笑道:“吃吧。”

娃娃悲愤的看看郎赫远,希望他能明白,其实自己原来想说的不是这个意思,不过惨兮兮的求救信号和帅大叔大脑显然不是一个赫兹频率的,郎赫远回头瞥了她皱在一起粉嫩的小脸,停了几秒钟,也说“吃吧。”

这一声就是宣布她死刑的判决,苦命的娃娃只好认命把糖酥肉拽到自己面前,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夹一筷子肉塞嘴里,喝一口水,而后对郎大老板微微一笑。

显然这种企图唤醒资本家对童工的怜悯举动是无效的,郎赫远始终和林琅在研究发展大计,连一厘目光都没分给她。好不容易糖酥肉吃完了,没等抬头喘口气,另一盘粉蒸肉分秒不差的送到她面前。

她发誓,这个资本家吸血鬼一定在偷看她很久了!

郎赫远无视她义愤填膺的表情,淡淡问:“怎么?”

娃娃咬牙强忍打嗝的欲望努力摇摇头,郎赫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你不想吃了?”

娃娃顿时热泪盈眶。虽然资本家是吸血鬼,但如果这盘菜可以不用吃,她一定会在家供个长生牌位给郎大叔,并坚持早晚三炷香,初一十五上供果。

刚想大呼郎总英明,就听见郎赫远懒洋洋的说:“可是我看不得浪费,你还是勉为其难的吃了吧。”

刚刚差点飙出的眼泪顿时收回去,压抑许久的嗝声终于迸发出来,只见娃娃一边打嗝,一边用眼神控诉资本家对童工的虐待,力道之强,声音之大,让屏风外吃饭的员工纷纷将目光迅速窥探过来。

郎赫远见她这么辛苦,把水杯递上去,娃娃很有骨气的抑扬顿挫打着嗝把头别开,他缓缓站起,走到另一边,把水杯抵在她的唇边,“喝水压下去,就不打了。”

大家尽可想象此刻娃娃眼中是怎样的景象:背对阳光的优雅帅大叔,躬身端着一杯水,修长的手指握在透明玻璃杯上显得异常有力,分外养眼,再加上嘴唇感觉那一丝冰冷凉意贴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