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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曦穿着白色的吊带裙子,头发乱蓬蓬的盖住笑弯弯的眼睛,:“你才傻呢,我这么大个子还能钻到床底下,你还跑到床下面去找。”

“谁知道你阿,万一是属老鼠的,我也只能随你了。”他被若曦周身散发的阳光气息迷了眼睛,她乐呵呵的蹦跳到自己床边,抱住熊宝宝尖叫:“哇,这么大,你怎么扛回来的?”

“背回来的,我容易嘛我,它和你都差不多高。”他笑着,倒在她的床上,啊哟了几声:“可累死我了。“

“那我请你吃饭!”若曦嘴都合不拢了,揉搓着熊宝宝的耳朵不过瘾,然后又打了两拳:“死穆歌,死穆歌,这下我有沙袋了。”

“别臭美了,你最好想想一会儿怎么说。”穆歌突然阴沉了脸。

“我就说是同学送的。”若曦没意识到他态度的改变。

“不说是男朋友送的?”他突然拉过她的胳膊,别扭的问。

“别,别瞎说。”若曦这才发现他的目光如炬,别有深意。若曦慌乱的夺开他的注视说。

“如果有一天,我希望可以堂堂正正的站在你旁边和林叔妈妈讲,我喜欢你。“

“别傻了,那怎么可能,你又逗我玩呢吧?”若曦扭动着,伸出手轻轻摸了摸大熊的鼻头,穆歌站起来,身子的阴影刚好挡住若曦的视线,他慢慢低下头,抱着若曦的肩膀。

他抵住她的额头,说:“我不傻,傻的是你。”

这样低的声音让若曦被蛊惑了神智,慢慢的点头。

可穆歌笑起来:“我说你傻你也承认了,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嘴硬了。”

若曦窘了一下,赶紧逃离令人窒息的怀抱,穆歌不肯,咬了她的肩头,笑着放开手。

他回头,一字一句的说:“其实,我早就喜欢你了。”

在很早很早以前……

午夜三点,穆歌突然从梦中惊醒,下意识的把身边看了看,除了昂贵的家具,宽大的房子里,空落落的让人心慌。

眯眯眼睛翻个身,意识到天还很黑,他坐起来,把床灯打开,照亮他赤裸着的半身,他把头伏得很低,找了支烟,用打火机点燃,随后淡淡冒着的一道烟雾,笼罩了腰腹间肌肉平滑流畅的曲线。

又做梦了,他拿过床头的相框,那里是他和若曦照的唯一一张照片,旁边还有几个闲杂人,他沿着两个人的身廓剪开,贴在一张雪后的风景卡片上,周围是一圈的圣诞节彩灯和铃铛,簇拥着他们。

那是若曦生日时候的照片,为了能让他也来,若曦和他还分别和林叔妈妈说了谎,她说,同学为她过生日,他说,去找同学踢球。

于是两个人出了门走了老远,他主动去抓她的手,忸怩的她故意眼睛看向别处,把手指缩在腿边,可纵使是这样,仍被他抓了过去,红了脸颊。

天热,人也热,再热心也雀跃,总好过现在浑身冷冰冰的……

他突然对着镜框里的人笑了一下:“也不知道你现在怎么样了。”

妈妈来信说,若曦毕业后在一家大医院做外科,完全凭自己的实力应聘上的,林叔很欣慰。这些他能想到,那丫头的能力他从来都不干小觑,虽然有时候没什么头脑,但学习和工作都是很拼命的,她认准的事十头牛都拉不回。

譬如当医生。据说她会选择这个职业,是因为若曦的妈妈以前是妇产科医生,常年把她放在办公室,总被人戏谑成妇产科编外小大夫,于是长大的若曦也想从事母亲的职业,大概是穿上母亲曾经穿过的白大褂,她的心也会快乐许多。

若曦过的快乐,他也会快乐,他走那天,她的态度有点让人摸不到头脑。不哭不笑的,只是扳着一张脸说,从此以后你就可以坐在大西洋彼岸看妞了,不用想家。

她是吃醋了吗,还是缺乏安全感?早知道应该对她说,他不会的。他的记忆中永远都定格在多年前那刻,那个在穿衣镜前转圈的女孩子,长长的头发,亮晶晶的眼睛,大大的笑容,把他迷的七荤八素的人的身上。

其实她真的不是太漂亮,但是很有味道,那种笑起来弯弯的眼睛,让人有很舒适的感觉,每个和她交往过的人都能感觉到那分舒适。他跟她在一起拌嘴的时候快乐,被踹的时候快乐,连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都很快乐。

也许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注意她,不自觉的被她所吸引。她比那些动辄玩三八线,讲坏话,勾心斗角争班长职位的女同学无疑要吸引人许多,所以接下来的吵架也变成了博取她注意的一种幼稚手段,可惜那个笨蛋根本看不透,以为他是来抢她的家,半夜几次向他下手不说,还会挤眉弄眼的嘲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