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先士卒向来是皇族的笑话,越是紧关节要时皇族越要保存性命,能让皇族不惜粉身碎骨往前冲的事物只有……

“既然常何已经换守,你立即带几十人随我入宫!“李世民说罢,将桌上平放的长剑握起,:“咱们不妨将计就计,引太子入宫!”

李世民趁夜色率数十人悄然潜入玄武门,而后直驰承天门前放言命令,“封闭东南西三面宫门,命鼓楼钟楼齐击急声发出求救讯号,再放常何去东郊大营传信,就说我李世民趁夜潜入皇宫逼皇上退位,皇上危急命他们前来护驾!”

不消片刻,东南西三道宫门咣当当已经锁个结实,鼓楼钟楼鸣声,一声急过一声,转眼间不明就以的深宫内苑宫室皆明灯张望内宫险情,东宫隐藏的太子所留千余护卫惊觉自己被包围,更是奋而持私下铸造兵刃迎击,在两仪殿外与长孙无忌所帅守卫玄武门禁军战作一团。

刀锋快利,战者凶猛,太子东宫宫人虽准备充裕终因寡不敌众,死伤惨重。

李渊听闻钟鼓急声,从侍卫那里得知秦王擅自携带重兵闯入禁宫,他亲自拔刀拖在身后来至宫门前质问,但见李世民惨白脸色,按住胸口伤处跪倒在地:“父皇,儿臣护驾来迟!”

李渊抬头望,发现此刻皇宫宫苑内外已血腥浮起,数千太子护卫的尸首更是堆积如山,那些血肉模糊的护卫手中所握兵刃皆非皇宫统配,李渊心中也不禁暗自惊诧,他拉起李世民问道:“究竟是何事?”

“太子殿下……皇兄他已经准备携五万兵马围困京城进行逼宫,意图逼父皇退位让他。这些东宫侍卫则是留在内宫欲捆缚父皇就范的内应。”李世民扶住胸口咬牙说道,再抬首,隐约可见嘴角留有殷红血迹蜿蜒而下:“儿臣救驾来迟罪该万死,让父皇受惊了。”

李渊是怎样聪明的一个人,他明知宫变内情并非如此简单却不肯再言。只是用阴锐的双眼细细扫了自己四周,发现所立之人皆是向李世民的守卫兵将,心中不免一沉。他悠悠叹气道:“不料建成做事居然如此荒唐,竟想篡夺皇位,朕百年之后身下宝座还不是他的,怎么这么急不可耐,唉!”

李渊回身随手招过贴身内侍搀扶自己,瞬间似苍老几十岁,连步子也迈不动了,两人踉跄踢绊着走出十余步,忽而他直起佝偻的身子,头也不回的说:“世民,你愿意如何便如何吧,只是还需留他二人性命。毕竟咱们……都是父子兄弟。”

李世民闻言以头戗地,察觉父皇语音苍老心中不禁有些悲恸,他清声回答道:“儿臣遵父皇命,定不与皇兄为难!”

李渊靠在内侍身上苦笑,他低声喃喃自语:“天下都是他打的,有几次是听过朕的?罢了,罢了,这九天宫阙里原本就没有什么父子兄弟!”

苍老的皇上蹒跚离去,留下李世民不肯轻易站起。长孙无忌见状怕耽搁时机万分焦急:“秦王殿下,现在消息已经传出,不久太子即将入城,咱们是杀是擒?”

李世民仍俯在青石砖前紧闭双眼,心底仍有万千挣扎和思量不能说与旁人来听。

长孙无忌噗通一声跪倒在李世民面前,惶惶向前跪爬两步:“秦王殿下,属下知道秦王仁善不肯残害自己手足,此刻心中定是万分难过和不舍,只是秦王要明白,他日太子若坐上皇位可未必知道手足二字是如何书写而成的!”

“父皇如今已逾花甲,我答应过他的事必须做到。“李世民猛地抬头,面容坚毅,言语掷地有声:“若因此命丧,世民亦无怨无悔。”

长孙无忌听罢猛地跳起从腰间抽出雪亮长刀:“秦王不过是畏惧天下人口舌怕人议论罢了,不如这个恶人罪名由属下一人担当,今日胜了还则罢了,若是败了,属下愿以全家七十五口性命一己承担!”

李世民听完长孙无忌的慷慨言论脸色顿时一变,许久才冷冷笑开来,再没有先前犹疑,反而冷冷逼视长孙无忌:“长孙将军,说吧,你几次逼我出手想要什么?”

长孙无忌不禁愣住,脸色也是骤变,与李世民熟知的他知秦王已明白自己心思,不必再思量婉转咬牙道:“若他日胜了,请秦王许我妹子无垢皇后之位!”

李世民听罢放声大笑,反身由地面缓缓站起将长孙无忌一把拉至近前:“从一开始长孙常尉就是想在此刻为长孙良人求得后位,对吗?”李世民抬手将长孙无忌手中长刀用力夺下:“长孙常尉擅自调动南营大军是为了引起太子注意,替换常何守将更是求个逼宫胜算,若我没猜错,长孙常尉已经假传我命令南营大军退守城外,你不发号事令,他们不会前来救援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