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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以端亲王来求见他,他也不感意外。

赵湛亦很了解自己父皇在这方面的德性一一不去提醒他,多在他面前晃悠,他就很容易忘记自己还有两个儿子,多刷脸,他就会安排差事给他。

虽然皇帝自己不承认,但事实就是如此,三皇子赵澈整天跟在太子后面,提起赵澈来,他就记得三儿子跟渊儿关系挺好的。

“儿臣今天来,是想跟父皇举荐一个人,”

赵湛神色谦和,话音刚落,又迟疑了一下,像是犯起难来,细节处理得宛如影帝,毕竟事关切身利益,自然演得用心无比:“说来,儿臣也不敢揽功,这位伯乐并非儿臣,而是皇兄。”

“嗯?”

听到他提及太子,皇帝抬眉,脸色一派沉静,看不出喜怒,只让他说下去。

在当权者面前打小算盘,心理压力比与班主任解释‘作业本被狗吃了’还要大上数倍,心越虚就越慌。往日,赵湛强忍心虚,今天每当心悸时,都不自觉地想起颜欢早上的鼓励一一彷佛是某种不可抗拒的魔力,逼迫他的心脏与脑子冷静下来。

缺少权势的威压,眼前也不过是一个中年男人而已。

也是凡人,可以欺骗。

在父皇的注视之下,赵湛声线平缓,带有几分恭顺的仰慕,将所有事情坦诚出来,交由他定夺:“皇兄看中了一位有能之士,想荐到礼部,可惜此人虽然有才,却憾於无功名在身,若想进礼部,只能靠礼部荐位,可惜员外郎的名额已经用来举荐其外甥了,倒也是位能人。”

想当官,除了考科举用实力得功名,靠关系混个位置亦很方便,且是放到台面上来,光明正大。有关系的轻轻松松混官职,那都算是很有志气的了,没关系的就砸钱砸出关系,行商总比不上官老爷体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