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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一旁一直注视着安华容的神情,这女人从他们进来的第一眼就不正常,她看风栾华的眼神就好像狼看着羊一般,很显然,风栾华不是羊,她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权当自己没看见,不过此刻,安华容看他的眼神有些,炙热,是怎么个回事!这人当她是空气吗?

顿时不悦的清咳了两声,吐出的话语像是裹了一层厚厚的冰渣子。

“陛下请了我们夫妇前来,不会是想站着说话吧!”

安华容很敏锐的捕捉到了她刻意强调的几个字,心中怒气陡升,面上却不动声色咬牙切齿的道:“自是不会,来人,摆宴。”

我轻哼了一声,拉着风栾华便找地方坐了下来。我仰头看着他那张祸国殃民的脸就一阵不爽,男人长得太好就是个麻烦。

“你以后出门把脸蒙起来。”我凑到他跟前给他倒酒低声道。

他低低的笑了起来,揉了揉我的头,“夫人放心,为夫是不会被拐跑的。不过,有些时候确实是需要出卖一些色相的。”说着隔着老远,朝高台上的安华容勾唇一笑。

“姓风的,你想当着我的面爬墙不成!”

我黑了一张脸,冷冷的看着他。

他高深莫测的看着我,办晌趁着高台上两人没看这边的时候,附在我耳边说了半天。

想着他说的话,脸色到是稍稍和缓。

不多一会,宫女便张罗着将各色美食摆在了面前,耳畔听着那丝竹之声,舞女压着步子在殿内挥舞着长长的水袖。细软的腰肢,像是那流动的的涓涓细流,流过山涧,流过草原,哺育了万物。觥筹交错,杯盏相撞,殿内一时好不热闹。我递了个眼神给他,便起身,以出去透透气为由,离开了凤鸣宫。

我站在凤鸣宫外的台阶上伸了伸懒腰,来的时候还是黄昏,这一番应酬下来,到是已经月上中天了。

此次进入皇宫除了要见见女皇之外,最重要的就是探听到柳穆峰被关在了哪里。安瑾言追着那人一路来了北都,却在入了皇宫之后不知所踪,不知是不是也在皇宫。

风栾华借着安华容对他的好奇吸引她的注意力,这才使得我得以从大殿中脱身出来。我想了想月逸之前跟我说的几个最有可能得地方,挑了一个离自己最近的纵身而去。

凤鸣殿内依旧歌舞升平,殿中舞女踩着节奏卖力扭动着腰肢,水袖轻舞,眉目含情。风栾华端着手中精致的酒杯,侧卧在那里,精致的凤眸随着舞女的脚步转动着,似乎是很认真的在看舞台上的表演。

高坐上的安华容盯着那一身紫衣尊贵的殿下,眉头微微皱起。今日她竟觉得这殿中舞女这般碍眼。她不禁想起了同她一起来的白楠,她望着他,见他同样一身闲适的看着表演,自顾自的坐在那里喝酒。

他似乎是感受到了她的视线,转过头来,两相对视他愣了愣,苍白的脸上微微挂着一抹笑。见他慢慢的放下杯子,扶着桌子站起身道:“陛下,臣身体略有不适,就不打扰陛下与殿下商议要事了。”

安华容短暂的一愣,白楠这个人她很了解他,以他的性子,从来不曾敢早她一步提前走的。她看了看台下的紫衣男子,再看了看他略微单薄的身体,叹了口气,柔声道:“罢了,楠哥哥好好休息。”

“是。”白楠整了整衣衫,抬步朝下走去,再经过风栾华面前时,顿了顿,朝他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转身离开了。

安华容不疑有他,虽不知道他何时变得如此大度,但她的楠哥哥从来不会做些伤害她的事情来。他宠她,爱她,这次是不是为了讨好她呢?毕竟这次为了罚他,似乎伤的不清呢!

风栾华将酒杯放在嘴边抿了一口,酒入口中的那股子醇香他并未品出来,余光瞧着那渐渐离去的身影,微微眯起了眼睛。

安华容或许一辈子也不会知道,这个男人,这个她自以为爱了她一辈子,呵护她一辈子的男人,刚刚跟他究竟说了什么。

这边白楠刚走,便有一宫女急匆匆的从外间跑来,径直跑到高台之上,附在安华容耳边低语。不知那宫女跟她说了什么,安华容脸色大变,一双眸子慢慢眯起,脸色铁青。

她竟然现在才知晓风栾华身旁的夫人就是那个,她费尽心机想要杀死的夜雨!她突然想到那女人似乎出去没多久,白楠便向她提出离席的!难怪她的楠哥哥今日会一反常态的提前离去,原来,原来,都是因为那个女人!她竟然还会以为她的楠哥哥那么做是为了讨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