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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爷不知道?二爷会不知道?这信是谁传过来的?原话是怎么说的?一个字也别漏,你告诉我!”雲娘气息紊乱。

“小姐且镇静!府里如今在京城主持诸务的是袁先生,这信儿只能是袁先生递回府里的,袁先生说二爷不知道,二爷也许是真不知道,这中间必有无数曲折,不知道藏了多少隐情,二爷就算现在不知道,以后总会知道,断没有能一瞒到底的理儿,小姐可别犯了傻!”菊姐看起来很是懊悔。

雲娘在屋里转着圈,只走的裙子飞起落下、落下飞起,惊涛骇浪一般。

“我现在就走!现在就回去!”雲娘猛的停步,厉声宣告。

李思浅的船歇了半天,第二天天刚亮,就又启程南下。

李思浅已经梳洗整齐,吃了半碗粥,取了地舆图志出来,对着外翁那引起流水帐一般的记录,和地舆图一点点对着各处地形。

“大奶奶,”刚看了没多大会儿,帘子掀起,邹嬷嬷探进头禀道:“刚遇到几只船,说前面津梁府在河中间拦了浮桥,不管是南下还是北上,统统要查检一遍才放行,要不要让余七去细问问。”

李思浅心里顿时一紧,忙点头:“让余七去问吧,最好是检查后过来的船,让他问清楚,知不知道要查什么,都是什么人在查,以往有没有这样检查的先例?其它地方有没有这么检查的例?还有,其它有什么不同寻常的地方没有,让船家稍慢一慢,这几天不用急着赶路。”

邹嬷嬷答应一声,忙出去寻到余七和船老大传了话。

过了小半个时辰,余七在帘外禀报了进来,带着几丝忧虑禀道:“连问了五条船,都是从津梁府检查后过来的,问查什么,说什么的都有,看样子没人知道查什么,大约津梁府不想让他们知道。”

李思浅点了点头,这话极是。

“说看打扮是津梁府的衙役,还有好些长随打扮的人跟着查看,东西和人查的都极细,有两条船说塞银子了,可一两也没塞出去,都被推回来了,连平常手长心黑的衙役也没敢拿,五条船的人都说这样的检查不算稀奇,一年总有那么几回,哪个县走脱了江洋大盗,或是有钱人家被盗了,总要查一查,有几个在这条线上来来回回走了几十年的船工说,有一年这河上还对着路引挨个查过呢,说是哪国的质子跑了,还有个租船的商人,说他觉得象是走脱了人口,那些长随看人脸比看东西仔细多了,他还说,他有几大包货连拆都没让拆。”

“他贩的什么货?”李思浅皱眉问了句。

“莲子、芡实这些东西,送到京城正赶上要用的季节。”余七答的说细,李思浅眉梢微挑又落下,要是查人的话,这些东西都是用麻袋装的,藏不了人,自然不用查,如果是能藏人的货物呢?

“有没有用大箱子装货的船只?比如贩卖扇子、香包、丝线之类。”李思浅话音刚落,余七就明白了,“是小的疏忽了,有一家贩丝线的,我这就去问。”

片刻功夫,余七就回来了,“奶奶,都不用问,掌柜和几个伙计正忙着整理箱子里的丝线呢,说都翻乱了。”

第362章查

“大奶奶,要不要?”余七问道,这明显是查人,这么直接过去就有些冒失了。

“不用,”李思浅声音平缓,神情淡然,“都到这儿了,只能往前走,不然就反常了,反常为妖,这里离津梁府不远,应该放人看着了,你这就下船,先去津梁府,找当地最有名的大夫,就说我怀胎不好,不管多少银子,都要请他出来,一定要在船到津梁府那道浮桥前,把大夫请上船,快去,路上怎么急怎么赶都行,关着两条人命,再怎么着急都不过份。”

余七忙答应一声,出船舱寻邹嬷嬷拿了几张银票子,叫船工靠了岸,急往津梁府请大夫去了。

“大奶奶,不会跟咱们……”邹嬷嬷神情忧虑,李思浅微笑安慰道:“哪有什么事,不过是小心无大错,再说,咱们启程也走了这么些天了,我一直吐的厉害,却一趟大夫不请,怕那些船工生了疑惑,就算没这检查的事,我也打算到津梁府停一停,请个大夫诊一诊脉。”

邹嬷嬷见李思浅神情悠然,一颗心稳稳放回去笑道:“我也是昏了头了,要是在家里,大奶奶怀了身子,这平安脉至少要十天请一次的,如今在路上,平安脉原该多请,都怪我!这一趟过后,照我的意思,以后这平安脉不能断了,五七天总要请一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