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这份一见钟情到底是过眼即逝还是长情不变,谁也说不清楚,还是看看再说吧。

李思浅理清慡这件事,轻松的呼了口气,叫丹桂磨了墨,平心静气开始给大长公主抄佛经。

刚抄了半本,金橙一溜小跑进来禀道:“大娘子,出事了!”

李思浅笔停半空看着金橙,金橙脸上的表情严肃,目光却闪来闪去显的很兴奋:“二娘子要了车出门,刚出门也就十来步,不知道从哪儿窜出条野狗,一口咬在马腿上,那马就惊了,马一惊就翻了车,二娘子从车子里摔出来,说是摔坏了腿,太太已经打发人去请大夫了。”

“去瞧瞧!”李思浅忙放下笔,站起来就往外走,毕竟是她妹妹,出了这样的事她不能不关心。

可这事也太巧了……

她昨天也在想这事,昨天常山王府那场事,太子没能得手,肯定掂记,看李思汶那个态度,象是知道太子的身份,把这事当成了一步登天的大好契机,既然如此,她必定要想方设法去寻太子,太子正掂记着,再被她寻到……最好她这一阵子别出门,可她有阿爹撑腰,想要把她拘在家里根本不可能。

病一场或是断条腿是最直接最好的办法,生病这事不好把握……大哥的手段越来越干脆狠辣了。

也不知道太子知不知道道李思汶是李思汶!

李思浅想的叹气。

李思汶摔裂了小腿骨,跌打大夫上了夹板,在李思汶和柳姨娘呼天呛地中连连保证,这样的骨裂之伤,只要百日内不要挪动,绝不会残疾,可李思汶和柳姨娘的悲痛之情丝毫没减。

百日内不能挪动,残疾这事就不会了,可那场天大的机遇呢?谁知道等上百日又是什么样的情景?这机遇还有没有?

李思浅猜得到李思汶和柳姨娘的心结,看着被两人惨哭的一头汗的大夫,瞄着李思汶那条腿暗暗叹气。

得想办法打听打听太子到底知不知道她是谁。

没等李思浅动手打听,杭嬷嬷过府给李思浅送点心了。

“昨儿太子身边的内侍小福子寻武管事打听府里女伎的事,说听说咱们府上女伎调教的最好,太子想看看。老祖宗说,这事得告诉你。”杭嬷嬷脸上带笑,太子这一打听,那就是说他不知道李思汶是李思汶。

李思浅不由舒了口气,谢了句,就转话题不再提起这事。

午后,李思明垂头丧气回来寻李思浅。

“……大哥让我死了这条心,说王相眼光极高,我现在一事无成,肯定入不了他的眼,还说……我现在这个样子,配不上王家姑娘。”

“嗯!唉,大哥什么都好,就是说话太直,他应该委婉点说么。”李思浅跟着李思明叹气。

李思明怒目李思浅,瞪了一会儿,泄气皮球般软在椅子上,一下接一下拍着矮几:“我一事无成是我没去做!我不是没本事!你们一个个,怎么都这么看我?我这块荆山玉难道就没人识了?”

“是荆山玉也得雕出来才行啊,二哥,算了吧!”李思浅根本不同情。

“别的事能算了,这事怎么能算?这是你二哥我的终身大事!怎么能算了?不行!无论如何我李思明不能不战而溃!我得……”李思明拧眉咬牙:“我得……让她看看我的本事!”

“那你准备怎么展才?展什么才?”李思浅兴趣浓浓。

“阿浅,你说靖海王家求亲,到底能不能求成?”李思明神情严肃:“我觉得王相不一定肯答应,林王妃和林贵妃是堂姐妹,她爹又是林党中坚,王相端方中正,不党不群,他要是和靖海王府结了亲,那岂不是不是林党也成了林党?”

“林王妃再怎么着,也是端木家的媳妇,她主内,可主不了靖海王府的外。勋贵们没人愿意沾惹争储不争储的事,再说,靖海王那样的位子,臣子之中头一份的铁帽子王,人家犯得着再搅进这天字第一号的官司?靖海王只要能比猪强点,就不会搅进去,靖海王府不搅进去,王家怎么不能和端木家结亲了?”

李思浅一番话说的李思明头痛了。

“我要让她看清楚我不是纨绔……可要是不等她看到就定了亲,那再看还有什么用?得好好想想,我得好好想想!”李思明拧眉攒额,一路苦思冥想出了晚睛轩,出府寻小高找灵感去了。

小高一听说那天撞到的居然是王幼仪,长长抽了口凉气:“原来是那丫头,怪不得这么凶,我说呢,怎么有点眼熟,小时候见过!长大了倒……”小高眨巴了几下眼,他实在想不起来王幼仪小时候什么样,也没法说她是越大越好看,还是越大越难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