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胡说八道。”顾婉嗔怪一声。

苏馨也笑了起来：“你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顾婉愕然，难道她必须要好意思吗？

苏馨拿起桌边的剪刀，剪去了灯花，屋里的瞬间更亮堂了起来，顾婉看见她长长的眼睫毛倏尔层层叠叠地交叉在一起，剪出一个个光影。

“他的眼睛是你治好的，当初你们在一起相处那么久，这些我可都知道呢。他又为了你，做了那么多的事，对你的情意，便不难想象了。”苏馨放下剪刀，悠悠地说道。

说着这些话的时候，她的脸上带着笑。但是那笑，看上去，却显得分外落寞。

“不许胡说。”顾婉又说道。

她当然知道她说的是真的，但那又如何？现在她已经嫁了人，有了孩子，只会珍惜得来不易的幸福，不会再去想其他的。

但苏馨却并没有听她的话。

“他可以不顾性命地救你，为了让你平安，让你安心，甚至敢用整个家族的安危来做赌注。”苏馨说着这话，凄然一笑，看向顾婉。

为何她会知道这些？只要有心，又有什么是不能知道的？何况，她身在局中，心思敏感，自是感受的到。

说着这些话儿，心里固然是高兴不起来的。她多么希望，那个让他铭记在心里，深深镌刻在灵魂里的女子是她，但她也知道，不可能的。

治好他多年眼疾的，不是她。让他日久生情的，也不是她。除此之外，和他心里的那个她一比，她实在差得远。

得不到的，心里固然难受，但她却看得开，不强求。强扭的瓜不甜，不是自己的，强求也强求不来。

顾婉只看着她，眉头锁着。

“姐姐，我真是羡慕你呢，如果我有你一半好就好了。”苏馨又看向顾婉说道。

一时间，顾婉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在苏馨的眼中，她很好吗？

苏馨见她微微呆滞的样子，突然狡黠地一笑：“但是我可没嫉妒你，只不过是想向你学习罢了。”

听她此言，顾婉感觉心情颇为沉重，于是拉起她的手，握在自己的掌心里，说道：“不管是我，还是其他的人，你都不必羡慕，更不必嫉妒。”

苏馨静静地看着她，等着她说下面的话。

“因为，你就是你，是这个世上独一无二的，不是其他任何人，其他任何人也不能代替你走了你的道路。所以，做你自己，莫要去管他人。”顾婉的目光一直锁在她的脸上，满含切切希望。

苏馨将她的话仔细想了想，似是有些明白了。

“我知道啊，我也想做自己，不去理会他人。”

说着这话，她的眸光又暗淡了下来：“只是 ”

她没接着往下说，抿了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