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意思是说,我相公本不会死?是他们的过错?”妇人瞪着一双通红的眼睛,看着董余问道。
董余点了点头:“这也只是我的猜测,具体是什么样的,你可以去春回堂问一问,看看他们怎么说。”
问他们,他们还怎么说?他们的说法,一口咬定是病重不治。就算再去问的话,想必,他们也肯定不会说的吧。
妇人咬了咬嘴唇,做下一个决定。她相公现在还尸骨未寒,她绝对不会让他不明不白地死去。
且说顾婉回家之后,进到堂屋,便见姚氏面色凝重,一脸担忧。
“四喜这是咋了?”她压低声音问道,“今天早上被人送回来之后,就把自己关在房里,不吃也不喝的,叫门也不开门。”
顾婉闻言,转头往四喜的房间看了一眼,回道:“出了点事情,她心情不好,我去看看。”
姚氏点点头,又嘱咐她一声:“好好地劝劝她,没啥过不去的坎儿。不管怎么着,饭还是要吃的。”
顾婉答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堂屋,到了四喜房门口。
她敲了敲门,说道:“四喜,是我啊,快开门。”
屋里没有动静,顾婉又敲了一下,让她出来开门。
正当她要敲第三次的时候,房门被拉开了。
顾婉看着她,见她脸上虽无泪痕,但那双眼睛,却是红肿的厉害。
“你看你,好端端的,就把自己弄成了这样。”顾婉语带怜惜地责备她一声,进了门,把房门关上。
发生了这种事情,四喜也是受害者,平白无故地被人陷害,还要背负着深重的良心谴责。她理解,因为她自己,也是一样的。
只是,连累了她,她确实于心不忍。
四喜本来已经不再哭了的,但是一听她这话,眨眼间,泪水又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如何能不自责?如何能心安?
顾婉见状,为她将眼泪擦去,劝道:“好了,别哭了,真要是论起来的话,药还是我给打的呢,所以,我更应该哭才对。”
四喜闻言,朦胧着一双泪眼看着她,又听她说道:“但是咱们不能哭,哭有什么用?哭就能把问题解决了吗?就能还死去的病人一个公道了吗?不能!”
顾婉叹息一声,又继续说道:“为今之计,咱们能做的,不是哭,而是齐心协力,找出那个换药之人。”
“怎么找啊?”四喜哽咽一声问道。
顾婉想了想,回道:“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人,必定是春回堂中的人。”
能到她的房间里去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药给换了,必定是对春回堂还有对她十分熟识的,要不然的话,不可能做的这么滴水不漏。
“所以,你现在不能哭,要打起精神来,与我一起,仔细地观察,仔细地回想,找出那个真正作恶的人。”顾婉双手扶着四喜的肩膀,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