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念森叹了口气道:“我妈给我打电话了,我过去给她量了量血压,高压一百五,低压九十。老太太一直哭,说你不理她了,我也哄不住。”

柏图抿紧了嘴唇。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不高兴就冲着我来,”周念森道,“别把气撒在老太太身上。”

柏图冷冷道:“你可没什么对不起我的地方。你挺对得起我的,不但捧红我,还忍着三年不吃腥,够不容易的,我该对你说声谢谢。”

周念森脸色一变,这话是当初他自己说的,几乎一字不差。他后来不是没后悔过,在气头上不该说这种伤人的话,可每次看到柏图对他不冷不热的模样,服软道歉的话就堵在嘴里说不出来。

他想了想,换了和缓的语气道:“柏图,我不是来跟你吵架的。我不知道你怎么想,可我觉得这几年我们相处的还不错,还像这样处下去不行吗?”

柏图有些疲倦似的,不耐道:“别自欺欺人了,明明是你故意翻旧账,现在反倒怪到我头上来。”

周念森咬了咬牙。

在柏图和那个作曲家罗敬分手之前,周念森和柏图都很有默契的从来不提他们的旧事,来往不多,可每次都还算融洽,谈谈工作,谈谈一些无关紧要的琐事,偶尔看起来还像朋友的样子。

那件事就像个导火索,周念森听了范小雨说的,柏图因为罗敬劈腿而动手打人,开始心里不痛快,他当初劈腿的时候,柏图抓到了现场,气的掉眼泪也没有动手打过他。在周念森看来,这种区别待遇让他很不爽,他知道自己的想法有点问题,可就是忍不住这么比较。

听完范小雨的通风报信就直接来找柏图,可事实上他当时根本也不知道自己来干什么,等到和柏图翻脸吵起来才突然想明白,他就是想揭开这块旧伤疤,他就是不想这件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