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芦芽抬起头，直视他的眼睛。

“如果我要误会你，早在看到亲密照时，就不听你解释了。若是简单一句话撇清你跟她的关系，我也相信你。”

她很认真地说：“但你不该叫我懂事点。我凭什么就要懂事？凭什么就要迁就？”

让她主动作出让步——这就是懂事？

就像二叔让她攀附沈家，母亲让她报复沈家，二婶让她迁就雪雅——他们都说，芦芽是个懂事的孩子，会知道怎么做的。

所以，当自己的丈夫跟别的女人有了亲密的绯闻，她也要懂事点，别闹太多？

“那几个字，是我的无心之失。”沈澜祀也从未想过，自己并不在意的话语竟然会伤害到她。

这个时候他才意识到，他也是一个加害者。

“可是，你已经说了。”她直直地望着他，眼神里满是倔强之色。

倔强得让人心疼。看着她的眼神，沈澜祀哑着声音，几乎是万分艰难地说：“我知道你受委屈了。”

这也包括在江家等不到他的委屈。

他低着头，把头埋到她肩膀去，“我也是太肆无忌惮了，以为自己随便说两句，就能让事情翻篇。景茉真的不算什么，对于你的感受，我却没有想太多。”

江芦芽没有说话。在她的沉默之中，他却奇异地感受到一股静静流淌的悲痛。

一个人笑得太久了，很轻易就会被别人忽视掉伤口。

沈澜祀懂了。

他在她的肩膀蹭着，说出肺腑之言，“我不该忽视你的心情，太不该了。有错，我就改，绝不想让你受委屈。这两个晚上，只有我一个人在，我也睡不好。”

江芦芽忽然抬起头，朝他的肩膀狠狠咬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