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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树,”她声音甜得简直像是吃了一整个蜂巢,“欺负你的时候我觉得特别幸福耶!以前你欺负我也是这样的感觉吗?”

谢嘉树斜了她一眼。

当然是啦!要不然我为什么花了十年时间、没脸没皮的追着你欺负啊~

没有明确的回答,谢嘉树喉咙里发出一种模模糊糊的声音,像是在骂她滚、又没有清晰的骂出来。

冯一一在他手臂上亲亲,甜蜜的说:“好啦,你不要生我气啦!等以后孩子生下来了……我陪你。”

其实眼看月份越来越大,他们两个人心里都是越来越担心的,只是彼此之间都不说、都装作不害怕。这种时候,彼此的许诺就显得格外缠绵而略略悲情,像这句“我陪你”,竟然令人心生“生死相随”之感呢。

“不害臊!”谢嘉树捏住她鼻子,低声说。

冯一一没有不害臊,说完就觉得害羞了,脸埋在他手里滚来滚去,这时候她抬头看他,见他神情里怒意犹存,但已经又是感动满满了。

神明在上,冯一一心里默默的、虔诚的祈祷:请让我平平安安的生下这个孩子,我想要平安健康的活着,与眼前这个男人轮流欺负彼此、互相依靠、走完一生。

我以后一定不再责怪命运不公,我有这个男人与我深深相爱,已经是最好的命运。

这一年g市的秋天比往常的更美,高秋前后连续半个月都是秋高气爽的日子,梧桐落叶在路旁铺了厚厚的一层。

秋意最浓的那几天,冯一一在盛家的私人医院里剖腹产生下了一个七斤重的男婴。

小家伙刚生下来就能睁开眼睛,头发乌油油的,手脚挥舞起来极其有力,哭声洪亮,健康极了。

孩子生得很顺利,手术开始后不到一个小时就抱出来了,产科的护士长亲自出来把孩子交给手术室外面等着的冯妈。

冯妈惊喜不已的抱过外孙,感动的老泪纵横,抽噎了一声又焦急的问护士长:“我女儿现在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