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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朝站在门口目送他的陈燕秋挥了挥手,然后转身下楼。

他没有直接下到一楼,而是在下一楼的拐角处停住了脚步——他不担心被人看见,他知道,这个小区里的人已经搬的差不多了。

他在窗口静静地吹了一会儿风,不久,约莫两分钟。

然后他再次上了楼,用钥匙打开家门,便嗅到了一股苦杏仁味儿。

走进卧室,他满意地看到,他的母亲陈燕秋倒在床和床头柜的夹缝中间,已经失去了生机。

很好,母亲走了,带着自己的秘密走了。

她再也不会有机会向人透露昕昕真正的死因,也再也不会有机会和别的老头子勾勾搭搭,背叛他的父亲。

任刚转身走回客厅,客厅茶几上还放着两只玻璃杯,一只是自己喝过只剩下半杯杏仁露的,一只是母亲喝过的,但是里面已经没有杏仁露,只有底子上还有一点水。

大约,母亲喝下有毒的杏仁露后,感觉到了口苦,但她并没有觉察到这是中毒的迹象,而是觉得可能杏仁露真的保质期有问题,所以倒了一杯清水漱口……等到她觉察到不对劲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毕竟氰化钾这种毒物,取人性命,只在片刻之间。

警察肯定会从这个杯子里测出来毒物残留,但没有关系,母亲的呕吐物也可以证明这点,没必要掩饰。

但是该怎么处理自己这只杯子呢?

想了半天,任刚拿起杯子,走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