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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代,2005年左右,在桐花县这样的小县城,施华洛世奇是没有门店的,动辄几百上千的挂坠,纪若如也只有生日时省城姑妈送的一条。

郭起怎么买得起这个?无疑,他是把这几个月打工的收入都拿来买这个东西了。

纪若如拒绝:“对不起,我不能收。”

从这个盒子,她看出了郭起的心思。

郭起,未必想和她做男女朋友,或许他只是想和自己做普通朋友。

但是纪若如觉得害怕。

她家里有人从事心理医生的工作,她对心理学略知一二,她明白,眼前这个丑陋的男孩子,从出生以来就缺乏关爱,养成了一种很极端的讨好型人格,当有人对他释放出一点善意时,他就会如饥似渴地抓住,对施善者产生一种雏鸟般的感情。

可是纪若如不想接受他这份感情。

这种感情太炽热,带着强烈的依恋,最终会发展成一种独占性的狂热控制欲。

原本,她只是服从老师的安排,去完成一项任务而已。

她并不觉得自己有对郭起施善,她的家庭教育一向告诉她,要平等待人,无论美丑贫富慧愚,她只是用自己的一贯待人标准去待郭起而已。

她不喜欢郭起,也并不想做他的朋友。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那一次拒绝,竟然会给郭起带来这样长的人生阴影。

听到这里,老陈忍不住插嘴:“那个,纪小姐,恕我直言,如果郭起不是个loser,你会和他做朋友吗?”

不等顾秋和傅酒酒下场,纪若如冷冷地回答:“除了他,我还拒绝过华尔街投手、剑桥学者和英国男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