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陷入沉默中。
陈父烦躁地抽起了烟,狠狠吸了几口,他才开口,“妈,你不要再闹了。这几年,我们都很累。”
“你说什么?”
陈父夹着烟头,一脸的落寞,“您的思想……”他快五十岁的人了,也经历了不少事,可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觉得挫败。他是个失败的父亲,也不是一个好丈夫。“当年您一直念着要孙子,慧芳怀孕差点抑郁。砚砚和嘉余的事大概就是老天的惩罚吧。”
“术里,你怎么能这么说?”老太太陷入了迷茫中。
她觉得自己没有错。错的是慧芳,是林砚,还有林家人。
她觉得,孩子如果不换回来就不会有这么多事。
“妈,这次回去之后,以后我们就不要再打扰林大哥一家了,您也不要再见嘉余了。”他的声音满是沧桑,没有想过会走到今天的境地,“慧芳说的对,嘉余是林家的孩子。我们有自己的孩子,自己的孩子都没有好好疼爱,我们有什么资格做父母呢?您回去之后也好好休息吧。”
老太太怔怔地坐在床边上,“你这是在怪我了——”
陈父不再说话,他的眼睛被烟晕倒了,涩涩的疼。“我不想后半生在后悔中度过。砚砚上大学时,慧芳给了她一张十万块钱的卡,刚刚她把卡还给慧芳,您不知道,那一刻,我恨不得打自己两耳光,我是什么父亲?我对不起那孩子……”他哽咽着。
嘉余和林父回到了林母的病房。
林母问道,“怎么了?你们父子俩脸色这么差。”
林父重重地叹口气,心里不是滋味,“砚砚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