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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冬腊月还好点儿,尤其是夏日炎炎,一个月不能洗头洗澡,产房里也不能透风,捂得严严实实,简直能要人命。

前六个月几乎没感觉,甚至殷却暄都没怎么觉得身上累赘,到了最后三个月,肚子里的孩子像是吹气球一样的长大,她才觉出腰酸背痛。

每日站也不是躺也不是,恨不得把孩子从肚子里掏出来。尤其□□个月的时候,经常半夜睡着睡着觉腿就抽筋。

姬亥时时留神,她一有异样便起身给她揉腿。

殷却暄一边抽筋一边哭,好不凄惨。她现在才觉出生育辛苦,简直是活受罪。

姬亥与殷却暄感同身受,她腰疼的时候,他好像腰也要断了,她抽筋腿疼,他的腿也不舒服。

原本还觉得这个孩子怀的省心,现在看来跟索命差不多,若是有机会,就生这一个,好好教着。

时光跌跌撞撞飞奔到了四月,阴历的三月廿一。

天公不作美,暴雨倾盆,好像云层被豁了个口子,用盆往下界浇水,好在光是下雨,并未打雷。

老太妃得知了殷却暄的预产期,提前半个月就长途跋涉进宫了,为了陪她生产。

来往的宫人端着热水,穿梭在凤和宫的长廊,产嬷嬷咬着牙指挥。

她们紧张的后背都被汗水打湿了,女人生孩子就是在鬼门关走一遭,皇后若是在生产上出了事儿,她们都得陪葬。

殷却暄打死都不肯让姬亥在产房中陪着她,她实在是过不了心里的那股坎儿,那么丑,她才不要让他看见。

姬亥好说歹说都没法说动她,只能忍着焦虑,去外面坐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