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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姜婼和姜景瑞!昨日母亲去护国公府赴宴,我们在一处和护国公府的公子姑娘们玩,姜婼和姜景瑞过来嘲讽我们,说我们是没爹的野孩子,妹妹回来还哭了一场,但是她不让我告诉母亲。”

姬桓狠狠地道,他虽然才五岁,但与他父亲一般,年少早慧,小小年纪就能将事情的条理理清。

姬幼宜想起昨日儿子和姜家的两个孩子打了一架,这才清楚事情的原委。昨日只知道儿子与姜家的孩子打起了了,护国公府的姑娘公子们都在,但他们也只一味的哭,事情原委半点儿也说不出,桓儿性子倔强,她怎么逼问,就算上手去打他,他也一声不吭。

姬幼宜登时恨的咬牙切齿。她看姜太后不爽,但不会牵连到姜家,两府一直算是相安无事,没想到昨日姜家养的两个孩子竟然用这么恶毒的言语挑衅。郦儿因体弱,本就比旁的孩子心思更加敏感些,这一刺激还得了?

“郦儿的身体就有劳于太医了。”姬幼宜心中暗暗记下帐,口中嘱托了于太医,便又守在床前给姬郦换了凉帕子。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现在最要紧的还是郦儿的身体。若是郦儿好不了,管他姜家权势滔天,太后娘家,她拼了命也要掀翻过去。

姬幼宜揭开帕子,于太医瞧着姬郦的脸,冷不丁嘶了一声,面色显出几分惊诧。

姬幼宜疑惑的看向于太医,于太医只摆摆手,示意她无事,又转头看向姬桓,这一瞧,更是不得了,心中暗暗发凉。

“师傅,你看小郡主生的,是不是与皇后有些……”

“闭嘴,做你的事儿去!”于太医不等药童小声说完,就疾言厉色的骂道。

皇家的事儿,远远比他们想的更乱些,华阴公主忽然多了一对儿女,父亲不详,生的与皇后有几分相似,华阴公主又曾爱慕过皇后的哥哥宣王,这一对孩子,也说不准是谁的。

若是华阴公主因爱生执念,找了个与宣王相似的人生下孩子这还好说,若是宣王的,事儿就麻烦了,这两个孩子长长得大还不好说。

朝中上下都等着宣王那一脉绝了,好从中捞些好处,十几代的簪缨世家,底蕴岂非常人可比?若不是定陵郡主成了皇后,他们早就扑上去了,怎么会希望宣王尚有遗脉。

“今日于太医怎么还不曾前来诊脉?”皎皎盯着凤和宫门前,念叨了许久。

过了一会儿,只见太医院的药童带着人颠颠跑来,满脸赔罪:“姑姑,刚才得了消息,华阴公主府上的小郡主病了,一个太医院的太医都被叫了过去,听说此次病的凶险,于太医恐怕今晚也回不来,还请您转告皇后娘娘,替我们向皇后娘娘请罪。”

“小郡主身体时常不好吗?”皎皎疑惑,叫了一个太医院的太医,怎么听他说的见怪不怪了?

“小郡主生下来就体弱,大病小病不断,上次险些,这次也……”药童点到为止,不敢再多话。

皎皎也没法怪罪他,只赏了锭银子,就打发他走了,转身进去给殷却暄回禀。

殷却暄心里没由来的一揪:“你替我送些东西去公主府,小小年纪就遭这么大的罪……”

待皎皎走了,殷却暄神色凝重的对着辛幼娘道:“幼娘,生孩子这件事儿,且放放罢。”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我自己给自己灌溉了十瓶营养液,鼓掌!啪啪啪!

第20章

辛幼娘觉得大事不好,她的小主子不仅想给陛下选妃,现在竟然连皇子都不想生了,她环顾四周,教闲杂人等都退下,开始苦口婆心的进行说教。

“娘娘,您忘记您入宫是要做什么吗?就算不为您自己考虑,也总得想想老太妃,她殚精竭虑的为宣王府考虑……”

殷却暄头疼的打断她,眼神真切的看向辛幼娘:“幼娘,往常我什么都听你的,这次,我想听我自己的。”

“人的欲望是无限的,正所谓欲壑难平。我不聪明,却懂得本分和及时收手。入宫的初衷是成为皇后,光是这个位置,我就已经力不从心,我没能力管理后宫,甚至在陛下面前显得都有些愚笨,我还在努力做好这个角色。

您现在告诉我,我要赶紧生下嫡长子,最好让他成为太子,可是母亲和太子母亲这个角色哪个都太重,我根本做不好。他会生病,会闹脾气,会不好好读书,我根本没法处理。”

殷却暄顿了顿,眼底涌起泪意,声音也带了哭腔:“我做不好,真的做不好,只会害人害己。欲望的闸门一旦打开,我想要的只会更多,现在就很好了,祖母很安全,宣王的位置也很安全,殷家也很安全。

我尽力让自己显得更加贤惠,更加稳重成熟,我不去争风吃醋,甚至想主动帮陛下纳妃,就是为了更安稳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