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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山高林密,三里不同俗,十里不同天,隔着一段地方就要换一种口音,更别说是山长水远的江南了,不怕余芳和安朱能听懂。

可惜,随翩真的就是听懂了的。

她和裴筱一起游方的时候听到过一个地方的口音和她们说的极为相似,随翩虽然说的很撇脚,可听,她们这样简单的话语还是能听得懂的。

“是啊!”回话的女学生控制住想要往随翩身上看的眼神,笑得温婉又和善,“又腐朽又落后,跟个鼻涕虫似的黏在人身上吸血,摔都摔不下来,可不就是恶心吗?你瞧瞧她,连端茶送水的事情都做不好,伺候人不本来应该是她们这种人最擅长的事情?

就她这模样,站在章先生身边你不觉得就是个笑话吗?好像先生们都被拉低了,只能和这些封建残余为伍……好像还不止是章先生呢,胡先生的太太,好像也是这样的小脚?”

这话里的讥嘲和高高在上实在是不好听,叫人听不下去,忍不下去,也不用忍下去。

“当!”随翩把手里的托盘往桌子上一磕,用不甚熟练,但是明显和两个女学生同处一源的乡音问道,“当着别人的面数落别人的不是,怎么也不能算是光明磊落,也配不上知书达理这四个字。这难道就是你们的学识和教养吗?”

这两个刚才还说的高兴的女学生登时就变了脸色。

说人坏话被当场拆穿,这是多么一件令人尴尬的事情啊!她们有当面说人坏话的本事,却没有被揭露后依旧面不改色的城府。

随翩沉沉的目光挨个儿刮过她们的面颊:“你们学的理,便是口舌是非,便是拿别人的缺陷玩笑取乐吗?”

“按照辈分,我应当算是你们的师母,给你们端茶送水,是我的热情和礼貌,却不是理应伺候,连尊师重道四个字都学的不如何,我看你们的学识又有哪里值得人敬佩多看的呢?”

随翩的话说的极重,两个女学生脸色乍青乍白,可又想要反驳,却忽然换了一副低眉顺目委委屈屈的模样叫了一声章先生。

好像是随翩欺负了她们一样。

反应不错,可惜经验少,水平不到家。

随翩毫不意外得看到章寿的声音从身后响起。

“她们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