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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翩浑身都不舒服,迹象时这个昏暗阴冷潮湿的房间,那些腐烂的霉气,一点一点渗入她的骨子里,让她的皮肉气血都有发霉长毛抽出灰白色的菌丝一样的陈腐。

她真的理解不了安朱的想法,就算能凭借和景宋几分相像的气质行为得到章寿的关注,那也是我呀!是一个叫随翩的人,不是安朱!

你是想证明章寿就是讨厌你的灵魂吗?你就算抢回来了也是这具身体,能改变什么呢?不会再让章寿和景宋有可能吗?

所以你的怨念不是章寿冷落了她一辈子,而是景宋抢了你男人?

女人的敌人果然还是女人。

可是安朱又有什么胜算呢?随翩看过景宋年轻时候的照片,在那种黑白照片的技术条件下她也是漂亮的,脸颊圆润饱满,额头光洁,鼻梁挺直,脸上有神眼中有光。

不管是庸俗的容貌身段,还是崇高的思想信仰,安朱都无法和景宋比较,她能有什么?她只有章寿深深厌恶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可是这话,随翩却没办法对安朱说,她听不进去的。

“我很难达到你想要的那种程度,你能理解吗?”随翩苦笑。

她是读书长大的新时代女生,不是听着《女儿经》长大的安朱,她的思想理念和安朱完全不一样,随翩有自信就算顶着安朱的身份也不会像安朱一样被章寿厌弃,但是也仅此而已。

可是作为章寿的灵魂伴侣,出身不同年代的,自认没有那样顽强的意志和反抗精神的随翩绝对做不到。

“他会不厌我的。”安朱完全听不进去她的解释,非常主动地让出了身体的使用权。

“那,先说好,我最多帮你跟他说话沟通,别的,别的事情,我,你自己来!”随翩可没有那么掉节操!

这是洞房花烛夜,是洞房啊!

“没有。”安朱的眼睛还是那么木,声音里都带着死气,“他一辈子都没有。”

该说不愧是章寿吗?从来无心,便从不招惹。章寿在娶她这一天开始就一直计划着和安朱离婚,没碰她,在她改嫁后也许能得到一点好处?也许能让安朱的心理得到一点没有一女侍两男的安慰?

明媒正娶的妻子还能坐怀不乱,如此坚定,他能骂是个女人就上,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的麦克昂“远看是条狗,近看是条东洋狗。”果然还是有他的底气,自己行的正坐得端无愧于心,骂人才能无所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