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诺越说越小声，尾音都带了点颤。

抬手覆上她的脸颊轻蹭，时翊温声说：“是我不好。”

微凉指腹触到脸颊上的皮肤，安诺怔了怔。向来只有他替自己暖手暖脸颊的份，今天却……

安诺好难受，“时翊，不是你的问题，是我的问题呀。你不要什么都说是你不好好不好？我自己心里这关过不去，我们以后也还是一样会出问题的。我没有自己想做的事情可做，那就只会想时时刻刻缠着你。你可能稍微有一点点疏忽，我就会乱想，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是不是不想和我在一起了。”

“我会觉得那样的自己，很讨厌。”安诺小声说完，干咽了一口，咽下喉间的哽意，又抬眼直视他，“更怕以后在你眼睛里看见的我，也变得那么讨厌。”

揩着她侧颊的手一僵，时翊怔了怔。

向扬让他注意小姑娘的情绪，他的确是把她每一个细微的表情和小动作都看在了眼里，又时时刻刻揣测着她的心意。

只是他却疏忽了，自己的言行和对她的态度，也一样落在小姑娘的眼睛里。

甚至，不光是安诺的情绪有问题，是他的情绪也有问题。

他这一个月以来做的每一件事，都好像是时刻在提醒着小姑娘——她和以前不一样，她有问题。

安诺说完，又偏开了视线。

以往的她，最喜欢盯着时翊的眼睛看。像是看着看着，心里就能冒出粉红泡泡让她嘴角自带笑意。这会儿，却真的有点不敢看时翊眼里的暗淡星光。

时翊看着她重新垂下去的小脑袋，起身，垂睫看着她，“是不是只要维持现在的关系不结婚就可以？”

“……？”时翊的话钻进安诺耳朵里，明明听见了，安诺却有点懵，缓缓抬头看他。

时翊居高临下看着她，“好，我答应了。结婚的事以后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