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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依萱姐不一样。当年那场车祸,她已经五岁了。”安诺说得小声,也不知道时翊在不在听,“其实,曹叔叔当时是可以走掉的。那天晚上爸爸回家,曹叔叔去机场接他。他们俩的车,就停在斑马线前面等红灯。”

“他们一定不会想到,半夜还会有车子像疯了一样无视红灯直接撞过去。”

“还撞漏了油箱。”

安诺声音很平,像是尽量想让时翊听上去,她在讲别人的故事。只是身体不自然的僵硬做不了假。

时翊紧了紧下颌线,没有打断她。

“因为后排车厢的挤压,爸爸下不来。曹叔叔下车想救他,结果……”

她懂事以后,就找过当年这起酒驾肇事逃逸,致两人死亡的交通事故旧闻。报道里的名字,只剩下冷冰冰的曹某和安某。

两个家庭的父亲、儿子、丈夫,就此消失在这一夜的火光里。

安诺没再说下去,搂着时翊的胳膊紧了紧。极轻极轻地念了一句,“他们得多痛啊。”

不光是曹叔叔和爸爸。还有活着的人。

时翊胸前,几丝热意透过布料,渗到心口。男人搁在她背后的手,捏得骨节泛白。

安诺闷在时翊心口,呼吸沉长,顿了好久,又说:“后来,依萱姐的妈妈又出了点事,就只剩下她一个人。妈妈他们,就把她接到家里来了。”

当年事故后,安家没要肇事方任何赔偿,也不接受任何和解,只求重判。对曹家,却是给了一笔不菲的抚恤。不管是出于情义还是道义,对母女俩都是照顾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