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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璞的父母没什么文化,可是离纯朴还有段距离,爱钱慕权,然而见过最大的官儿不过是远远地看上一眼市长,在工厂里打了半辈工,厂长在他俩眼中已是富翁。

“小时候我爸妈就特别喜欢带亲戚来看我,说我会念书,有出息,夸我长得好,”他道:“后来我喜欢玩音乐,课业落后了一段时间,第一次没拿到第一名,回到家我爸抽我抽得藤条都断了,那次过年,亲戚轮番拿我来跟他们家孩子比,说我没前途,小时候不觉得,略懂事之后,就觉得自己是个用来攀比的物件。”

于俐不出声,听着他继续说下去。

“始终供养了我那么多年,我其实没什么感觉,可是一直忘不掉。”

说到这里,宁璞脸上流露出了一种困惑的神色。

许多小时候被虐待,尤其是精神虐待的孩子都会有类似的情感障碍,要不成年后加倍地对父母好,对童年得不到的关爱有异常渴求,要不彻底失去对‘父母关爱’的感知作自我保护,无关爷们与气量大小,仅仅是没法忘记,见一次,想一次。

“叶媚是我中学同学,自小一起长大,不过不算是青梅竹马,顶多算个小跑腿吧,然后高中的时候跟她表白,她拒绝了,说把我当哥哥,我也就忘了这事,”他扯了扯唇角:“我来b市那么久,好歌曲播出之后,她说想见我,让我放假的时候去k市找她玩。”

“你去了吗?”

好歌曲播出,那就是他们交往之后的事了,于俐挑眉看他,他毫不怀疑只要他一点头,这句‘你去了吗’就会变成‘去你妈│的’。

“有这时间我还不如去找你。”

“算你识相。”她哼哼两声:“所以我这次去你家就是打boss?来来来,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快分析一下这只boss给我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