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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朝阳初升。山下松林间只闻虫鸣鸟叫,不闻读书声。

孟雪里面对空无一人的学舍,默默翻开道经看。

按理说,虽然论法堂休沐日没有长老授课,晨读却要继续,然而弟子们昨夜玩到三更天,今早实在起不来。

从前不至于这般疯狂,可年末大考将近,这次算最后的放纵,未来一月都要辛勤备考了。

孟雪里每天早晨,要读一遍《初入道》,心思才渐渐沉下,读得进去其他书。

他忽有所感,抬头一看,瞪圆了眼:“怎么又是你?”

肖停云正抱着一沓书卷进门:“谨遵长老教诲,晨读不可废。”

他向孟雪里身旁走去。

孟雪里赶忙道:“有人了,这是你虞师兄的座位!”

霁霄笑问:“哪里没人呢?”不知为什么,小道侣对自己有点敌意。

孟雪里环顾四周,发现只有自己身后一副桌椅空着,不情愿地指了指。

霁霄将书卷放下,孟雪里听见背后拉凳子的响动,忽觉锋芒在背。

这时一位年轻执事走进来,看见肖停云笑道:“你在这儿啊,我正打算带你来认路,你就自己来了。”

说罢转向孟雪里:“孟长老,劳烦您多关照了。”执事知道这位年纪不大的长老,经常为弟子们答疑,在论法堂弟子中甚有威信。

孟雪里点头:“嗯。”天才总有些优待,执事堂果然对此人特别在意。

执事又嘱咐肖停云两句,欣慰地走了。

学舍里气氛沉默,孟雪里打算继续看书,却听见一阵低咳。

那人压抑着声音,明显不想打扰别人。

孟雪里转头,见他苍白面容显出一阵不健康的潮红,却神色平静,似乎已习惯忍耐痛苦,不由心中一动:“你这是什么病?从小就这样吗?”

霁霄咳罢,笑道:“过阵子就好。”待神魂与身体彻底融洽,病痛自然消解。

孟雪里听对方不愿多说,心想也是,寒山自有灵丹妙药为你调养,轮不到我操心。

“啊——”

锦衣少年打着呵欠进门,瘫在孟雪里身边,眼神迷蒙。

孟雪里介绍道:“这是你虞绮疏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