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自奉偷偷去那富商府中瞧过,这家的女儿年方二八,是个长得标志的,又家财万贯,要是娶了她,这一辈子的吃穿用度都是不用愁的。而且这富商家的女儿性子泼辣,说话爽利,倒也别有一番情趣。

郭自奉动了心思,应了父母的提亲,也跟狐女把这事儿说了。没想到的是,一向温顺的狐女竟为这事发了火,闹得阖家上下不得安宁。

李啸林的这一幕戏就是郭自奉独自在房中发脾气的。

李啸林来回踱着步,他每一下都踱得很重,好像是要把地面给踱穿。他左手握着右手,微微抖着,压抑着愤怒,那脸上倒无甚表情,可那眼里流露出的凶光却能吓哭小孩儿。

慢慢的,李啸林的的步子越踱越小,也越踱越轻,直至静止不动。李啸林拾起挂在腰间的玉佩,怔怔看了会儿,目光也柔和了些,可他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扔烫手山芋似的扔了玉佩,那玉佩就“啪”地打在他腿侧。

李啸林愣着神,原地不动地站着,像是被人施了定身的法术,唯有他眼中变幻的风云,才不会让人把他错认为是一具木偶。良久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握紧了拳头,目光中也透出了两分狠戾。

于墨问张菲菲道:“菲菲,你能看懂啸林在演什么吗?”

张菲菲说:“郭自奉在生狐女的气,可又被狐女的能耐给吓到了。”

于墨说:“你是照本宣科。菲菲,你仔细看,啸林在这戏里表达的是郭自奉内心想法的转变。他焦躁不安地踱步,是在气狐女敢顶撞他,敢对他发火,他想教训狐女,可他晓得狐女是个妖怪,他教训不了对方。他看那块玉佩,那是狐女送他的玉佩,他想起了狐女这两年来对他的好,可狐女再好,那也是个妖怪。狐女在他家里作乱,让他父母病倒,以此威胁郭自奉不得再与其她女子好。郭自奉既怕又气,虽念着与狐女夫妻一场,可这点惦念抵不住他天生的薄情,他这是要去请道士来收了狐女。”

于墨给张菲菲讲完戏时,李啸林演完了戏。

李啸林说:“今天的戏份完了,我先走了。”

李啸林一句废话也无有,掉头就走。

于墨忙叫道:“啸林,你急什么?你不跟我吃饭啦?”

李啸林说:“改天。”

李啸林速度进了化妆间,把门给反锁上了。

他胡乱地把裤子一扯到底,捞出在内裤里作怪的小狐狸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