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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夫人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你没说?你是压根儿没看出来吧!

心里这样嘀咕着,大夫人却还是很给面子地偎进丈夫的怀里,违心地赞许道:“相公,还是你厉害。”

吹牛皮厉害!往自己脸上贴金厉害!

年政远舒心一叹,握住了妻子的手,果然像左手握右手,习惯性地用大拇指和食指掐了起来:“我做了知县,好歹也是建阳的父母官了,孩子们的身份也今非昔比,不能像往常那般放任不理了。”

大夫人被掐得青疼,忙抽回手问道:“放任不理?你是在埋怨我对他们疏于管教了吗?”

年政远清了清嗓子:“不是不是,我绝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说,你看啊,府台大人做知县的时候,家中的小姐们一个个琴棋书画信手拈来,谁人不是夸赞李家的女儿德才兼备,将来可都是做贵人的命?咱们的女儿自然也不能落后了。”

咱们的女儿?大夫人翻了个白眼,她女儿早已出嫁,剩下的几个都是庶女,她才懒得操这起子心。

大夫人不言不语,年政远又道:“女儿们若都嫁得好了,将来于俊玺也是几份助力,你觉得呢?”

这话受用,给儿子做垫脚石嘛,自然是垫得越高越好了。但毕竟建阳只是个小县,哪里请得到资历甚优的师傅呢?大夫人懒洋洋地问:“李府台因着与琅琊李家有那么点儿旁枝末节的关系,侥幸得了一名宫里的退休嬷嬷,咱们上哪儿去寻那么个人儿?”

年政远就一脸坏笑地看着妻子。

大夫人被看得头皮一阵发麻,半响后,无可奈何地叹道:“罢了罢了,我修书给母亲,请她帮忙找个体面的人来,顺便也问绛珠如何了,算算月份,绛珠怕是这一、两个月便要临盆了。要不是家里一摊子事儿,我都想去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