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安也有些不敢相信,他应道,“一灯大师就在刚刚过世了。”

怎么可能?好好的,人怎么说没就没,而且他刚刚才说去找一灯大师问问清楚。陈玄宴心一怔,就要拔腿往一灯大师住的院落跑去。

顾严辞见状,连忙紧跟其后。

跑到院子里时,陈玄宴瞧见所有小和尚都跪在地上哭,玄机更是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陈玄宴立马朝屋中走去。

当瞧见躺在床榻上,一脸安详的一灯大师时,陈玄宴的手僵住了。

明明才对过话的,甚至还想着有下一次对话的机会,可是人竟然就这样没了,陈玄宴不止一次感受到人命的脆弱,但眼下仍旧给他造成了冲击。

陈玄宴不知道顾严辞他们在外面是怎么处理的,倒是没有人进屋来阻挡他验尸。

从袖子里取出手套,陈玄宴戴上,脸上的悲伤与不可置信的情绪一扫而光,面上更多的是认真和负责。

翻看着一灯大师的头部以及身上的每一个位置,只为了查找是否有受伤的地方。

没有,一点伤口都没有。

陈玄宴又拿了银针,直接往一灯大师的唇舌上扎去。

无毒……

“玄机。”陈玄宴朝跪在地上哭泣的玄机小师傅喊道,“你且过来,我有事问你。”

闻言,玄机立马站起身,又跪在了床榻边,哽咽道,“公子有何事问我?”

陈玄宴指了指一灯大师的遗体道,“你师傅他平日里身子可有什么不适?可常年用药?”

“不曾,师傅他身子骨好得很,一直都不曾受伤生病,更没有吃药。所以公子,你可一定要帮师傅查找出真凶来。”

玄机对着陈玄宴便是磕头。

“王爷。”陈玄宴朝外端站着的顾严辞喊道。

果然,陈玄宴话一说出口,其他人皆是一愣,但又因为情绪过于悲伤,并未直接向顾严辞行礼。

“何事?”顾严辞问道。

陈玄宴淡然吩咐道,“眼下一灯大师无端暴毙,在青龙寺上的人都有一定的嫌疑,所以从现在开始,所有人必须留在青龙寺,哪里也不准去,直至这桩案子破获。”

他没有说应该怎么做,但是陈玄宴知道顾严辞能够明白他的意思。

果然,顾严辞已经吩咐陆怀安以及卫姝他们将青龙寺上的小和尚们全都归拢在一处。

陈玄宴继续验尸。

他站立在屋中,将屋子里的景象全都看了一遍。

没有打斗的痕迹,说明一灯大师未曾与人发生过斗争。

可一灯大师的身上已经有了尸斑,这说明他并不是刚刚才死,从尸斑的痕迹来看,应当有了一定的时间,至少过去了两个时辰,这样推算下来的话,一灯大师应当是未用晚膳之前便已经过世了。

等等,陈玄宴瞧见了床榻之下,放鞋子的地方有灰尘,不是尘土,而是燃烧黑炭而造成的灰。

他蹲下身,伸手摸了摸。

陈玄宴又将手指放在鼻端处闻了闻。

果真是碳的味道。

再次环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