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怀瑾嘴角抽了抽,偏了偏脸,无语开口,“我说你一大早无精打采,睡眠不足的样子。我实在是不得不提醒你一句,玄宴虽好,做多了,可是伤身得很。”

顾严辞本就心情不佳,听见宋怀瑾说的话之后,明白宋怀瑾在揶揄他,顾严辞的脸色顿时沉了好几分。

要知道平日里顾严辞这个晋阳王殿下,要是不苟言笑起来,那就是朝中侍奉了两代帝王的老臣们见了,都要脊背生凉,更何况是宋怀瑾。

宋怀瑾一向毒舌惯了,但也知道自己好像在顾严辞心情不好的时候说了不该说的话,他装模作样地咳嗽了两声,“咳,王爷且说说看,为何心情不好?我说不定可以为王爷支招。还是说陈玄宴的身体又出了问题?莫不是那余毒发作了吧?”

顾严辞轻叹一声,“不是……”

宋怀瑾挑了挑眉道,“那是为何?我方才回来时,似乎听见有人说盛京城发生了命案来着,所以你为案件烦忧?这可不是我熟悉的顾严辞,你怎么可能会因为案子而心烦。”

顾严辞瞟了一眼宋怀瑾,他冷飕飕地开口,“你能不能将你的脸上的疤痕给祛除掉?你那些神丹妙药,难道不可以治你的脸?你是不是 故意要顶着这张脸来膈应本王的?”

闻言,宋怀瑾尴尬地应了一声,“这你就不知道了,医者难自医。更何况,我这可是为了给玄宴采药才被划伤的,总得留着这证据,向王爷你邀功才是。你看我多拼命。”

“省省吧你!”说完,顾严辞甩了甩袖子,提步进府门。

宋怀瑾跟在顾严辞的身后,絮絮叨叨个不停,“我说真的,你总要注意身体吧?不是,你不注意身体,也要陈玄宴多注意吧?你们年纪轻不知道身体损伤之后的后果,到时候上了年纪,可是会有一堆毛病的。

我说得是真的,没有要骗你的意思。王爷,我给玄宴炼制了解药,你总要给我点费用吧?千金难换一颗药耶!”

走在前端的顾严辞,已经完全受不了宋怀瑾的念叨了,他扬手便往宋怀瑾抛来了一个锦囊。

宋怀瑾伸手接住,他嘴角含笑地接过,一扯,他将锦囊里的东西取出来。

当瞧见掌心躺着的夜明珠,宋怀瑾嘴角抽搐,他高声喊道,“顾严辞!为什么每一次都是夜明珠?你能不能有点新意?还有为什么这次夜明珠还要弄一个这么难看的锦囊装着?喂!”

顾严辞完全没有要搭理宋怀瑾的意思。

宋怀瑾磨了磨牙,他很是烦躁地将夜明珠塞进了腰间。

夜明珠就夜明珠吧,等穷困之时,他要将从顾严辞那里积累到的将近三十颗夜明珠全都拿去换银子!

顾严辞回了正宣室,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走至前院时,见宋怀瑾脸上的伤疤已经遮掩住了,他本要皱起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

算宋怀瑾识趣,不然他真的会动手!

“药拿来。”顾严辞慢悠悠开口。

宋怀瑾故意揶揄出声,“王爷,你当真发现自己身子虚了?所以都开始主动问我拿丹药补补了。”

顾严辞一记冷眼投向宋怀瑾,“也不知道我皇叔还在不在盛京城,是时候找他来本王府上坐坐了。不过想来最近今日,本王那皇叔肯定忙得很。

毕竟前些日子,本王那好祖母,可是要忙着给膝下适龄的子孙都要张罗着说亲来着,本王看皇叔早已经过了成亲年纪,自是第一个被皇祖母相中要成亲之人。”

宋怀瑾眼下最听不得那苏陌奕的名字,闻言,他顿时炸毛道,“王爷,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无聊!”

“呵。”顾严辞呵笑一声。

宋怀瑾老老实实地将小玉瓶递到顾严辞的跟前,他暗暗咬牙,真是够奸商!

不过谁让这是顾严辞呢?他的命都是顾严辞给的。

“王爷这是要去哪?”宋怀瑾见顾严辞一副要出门的样子,启唇道,“明日可就是春芳宴了,你不带着玄宴一起参加吗?”

顾严辞想起陈玄宴对春芳宴很有兴致的样子,顿了顿应道,“再说吧,今日要去静安寺,你既然没事,就陪着本王一同前去。”

“呃……”宋怀瑾语塞,他好后悔自己竟然多嘴,早知道他就老老实实的了,也不至于累得快吐了,还要去什么静安寺,他去静安寺干什么?他又不要去剃度为僧!

但谁让顾严辞都开口了呢?

即便再怎么为难,宋怀瑾还是应了声,“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