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玄宴盯着顾严辞远去的身影,发愣。

待顾严辞身影瞧不清了,陈玄宴才回过神来。

王爷生气了,他得去哄哄。

行至正宣室,站在门口,见屋门紧闭,陈玄宴深呼吸了一口气,伸手敲了三下门。

咚咚咚……

耳旁响起敲门声。

黄昏时分,满院晕黄的光辉,陈玄宴的影子被拉得老长。

没有人应……

难道不在屋中?

陈玄宴暗自叹道,可他分明是循着顾严辞的脚印来的,不会是正在怒头上,不愿意见他吧?

那就站在门口等等好了。

坐在屋中案几前,手拿书册的顾严辞,侧耳听着屋外的动静。

怎么没有声音了?陈玄宴就不能再有诚意一点?

思及此,顾严辞本就冷漠的眼神,更是沉了沉。

重新低下头,强迫自己将所有的精神集中在书册上,可他的心思已经漂浮在外。

轻叹一声,顾严辞放下书册,站起身,提步朝门口方向走去。

兹呀,门被打开。

蹲在石阶上的陈玄宴,听见身后传来的动静,立马起身,他眉眼间不经意间染上笑意。

“王爷,我是来认错的。”陈玄宴态度格外端正,就差背着竹条来负荆请罪了。

面前站着的顾严辞,却是沉默着,清冷的目光盯着陈玄宴。

唔……

陈玄宴语塞。

顾严辞本就是高岭之花,眼下沉默不语,而且眼神冷幽幽的样子,更是将他的高冷气息衬托无疑,以至于陈玄宴都觉得顾严辞的脸部线条都变得更冷峻了几分。

“你何错之有?”淡漠出声,不等陈玄宴开口,顾严辞已经背手进屋。

他何错之有?

莫过于让三都府丢人了,他与陈念卿那伙人打架,倒是被城中百姓瞧去了,想来那伙人定然会议论三都府,甚至私下里将顾严辞冠上一个管教属下不利的谣言来。

陈玄宴抓着衣摆,小步走进屋。

顾严辞已然重新坐在了案几前,手上捧着书,目光停留在字迹上,完全没有要理陈玄宴的意思。

满是寂静,气氛有些诡异。

“王爷。”陈玄宴走至案台前,顺势坐在蒲团之上,单手撑着下巴,他目光灼灼地盯着顾严辞,“我不该与人打架,将三都府置于舆论当中。”

一听,顾严辞却似被气笑了,他抬眸看向陈玄宴,哂笑一声道,“你觉得我是因为担心三都府被人议论而生气?”

哎?

陈玄宴眨巴了眼眸,那不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