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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氏遇上刁氏,向来只有占下风,这会儿酱油也打了,家里客人也快来了,再费功夫吵一架,指不定刁氏一个不爽把酱油收回去了,于是“呸”了一口,迅速的关了院门。

刁氏拿着锅铲大声说道:“大家伙听好了,我刁氏在村里开商铺子,从来就不亏欠谁的,价格公开,觉得不满意可以上镇上买去,我们不拦着。”

苗青青把刁氏拉回院里去,跟这些人几十年的老邻居,说了也等于白说。

就这样过了五日,苗青青开始着急,她爹这次怕是真的生气了,于是去找苗文飞,“哥,咱们跟娘说说,叫娘上元家村把爹接回来,再这样放任着也不是个事儿,现下麦子成熟了,棉苗又要移栽,家里没有阿爹不成,往年都数你跟爹厉害,我跟娘只能搭把手。”

苗文飞摸了摸头,“成,咱们去找娘,实在不行,我今天去趟姑母家,爹一年出走一两次,但二三天过后就自动回来了,这次的确有点久。”

刁氏在正屋里,没人的时候还是会觉得身边少了点什么,特别是夜里,有时莫名惊醒,眯着眼睛给丈夫盖被子,方发觉身边已经无人。

苗兴与刁氏少年夫妻,刁家比苗家还富裕些,当年没少媒人上门提亲,她偏偏看中了苗兴,这人就是老实,当年对她说话非常实诚,这么多年也是顺着她的意,这几年却有些反抗了。

可是这么多年的伴,忽然离开,身边总是不自在,便是留在家里同她吵一吵,也觉得有个人在也是好的。

☆、赔钱

刚要缅怀一下往日夫妻的情分,两孩子进来,苗青青一屁股坐下,开门见山就让她娘去元家村里接她爹。

刁氏听后恢复往日的冷情,冷笑一声道:“他是不是个男人,闹脾气离家出走,还没有你们俩个小的懂事,还让我去他姐家里接人,要不要脸。”

“娘,爹这就是让着你,眼下要收麦子了,爹再不回来,哥得累惨去。”苗青青无语。

刁氏听后笑了,“你多大了,不嫁出去还想在家吃闲饭,这次收麦子,没你爹一样能成,咱们俩人还抵不过他一人么,我跟你说,你不嫁人,你就得下地干活,往年在家里守着个商铺子,农忙季节,谁要买东西,真要买东西,上田里喊一声,你回来一趟就成。”

好吧,苗青青没招了,只好避开刁氏,搓使她哥上元家村走一趟,反正他人高马大力气大,脚程也是飞快,一来一回很快就到了。

没想傍晚回来,她老实的哥两手空空,听说还没有吃午饭就被姑母赶了出来,连爹见都没有见着,姑母这次发大火了,说刁氏把她弟弟折磨的不成人样,刁氏就一个泼妇,还要搓使弟弟休妻。

不过苗青青和苗文飞两人听到这话是不信的,她爹最多闹点脾气,休妻的事干不出来,也没有这个胆量,只是不知这次要等到几时消了气才能回来。

马上到了农忙季节,苗青青清点了商铺里的存货,发现酱油不多了,想着过两日割麦子,一时间是没有时间上镇上去的,于是决定明个儿赶集顺带去买些酱油回来。

这次经祝氏一事,苗青青想了个注意,决定买一些好酱和一些次一点的酱,这样或许村里人有了选择就口角少一点。

家里有一辆牛车,平时多是她哥在喂牛。

苗青青把去镇上集市要买的东西列了清单,告别刁氏,坐在牛车上,看着她哥挥鞭子,转眼出了村口。

路上有不少村里人上镇上赶集,看到兄妹俩坐在牛车上,不免有些羡慕,毕竟在庄户人家里,不是所有人都买得起牛车的,就苗家村里只有两家人,苗青青家的牛车专门上镇上拉货,去和来,牛车上都堆满了竹筐,没法坐人。

村里另一家人有牛车,却是专门做村里人接送生意的,一来一回四文钱。

苗青青与村里人打了招呼,转眼就去了好远,路上行人少了,她哥开始发力。

到了镇上,苗文飞先把牛车寄放在相识的熟人那里,开始按着清单买东西。

正行走间,看到前头一家店铺门前挂上了大红对联与新灯笼,往日这儿是一间面馆,一直没什么生意,那时苗青青过来的时候就说过这铺子开不长久,果然面馆开不下去被人接手,没想还是面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