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悠悠地,初小药化作人形,但是双眼紧闭,似乎并未清醒。

“哎呀!衣裙都冻成冰了,不昏倒才怪!”说着,大灰替她褪去湿透的棉衣。

他本着救人的原则,一件一件帮她脱,当脱到贴身的亵衣之时,一只冰冷的小手伸出来推拒他的手。

大灰认为她意识不清,将她的手扒拉到一旁,她却再次抬起手臂阻止。

“都什么时候了还在意这些?不想要命了?!”

初小药双手护胸,秀眉紧蹙,在浑浑噩噩之间,呢喃道,“除了我的夫君,谁都不能看我的身体……”

大灰抓抓头发,笑问,“你才几岁啊就惦记上夫君了?你夫君在哪啊!”

“不知晓……总会在某处等我吧。”初小药吃力地睁开双眼,眼底淌着泪。

她做了一个噩梦,梦里出现两位男子的轮廓,其中一个男子拔出宝剑,企图刺向她的心口,另一个男子则挡在她的身躯,剑刃刺入男子的胸膛。鲜血染红了她的视线,男子倒在血泊之中,她吓得失声痛哭。这时,耳畔回旋起虚无缥缈又温柔的声音,他对她说:你是我的娘子,保护你是我最想做的事。

虽说梦乃虚幻,但是她却从心里疼出来。

“就在方才,我好像死了。”

大灰堆好草垛,扶她坐起身,“是啊,差点冻死。”

她沉默不语,又无力地摇着头,说不清那种感觉,原本她的求生欲非常强,可是当她做完那个梦之后,明知道心脏快要冻结,却莫名地减弱了对死亡的惧怕感,仿佛了解死亡的滋味,仿佛,死亡也不是那么可怕。

一时间,她的情绪有些缓不过来,竟然倚在墙壁默默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