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朕作甚?问那头倔驴领不领你的情!”
花响哪里看得懂这对主仆之间的互动,于是面朝王公公俯首致谢,又瞥向铁石心肠陌奕宗,看看吧,孩子的爹视若无睹,仆人反倒有些人情味儿!
俄顷,一副相对轻盈的脚镣铐在她的脚踝之上,她走下床试了试。话说感受过最糟糕的,其他都变成了好物,走起路来不再需要“拔腿”,确实相对舒适许多。她走到铜镜旁,随意地抓了抓乱发,整理崩掉盘扣的衣衫,没有问他可否可以离开,径直走出寝宫。
陌奕宗昵向她远去的背影,爬起身批阅奏折。
走了也好,如此一来,岚皇妃便可以从宫人口中得知,花响并未侍寝。
……
花响返回皇妃宫,小亮子竟然没有刁难?只是命她回房休息。
她来到宫女集体居住的卧房,望向空荡荡的木板床,无奈苦笑——果然阴招儿在这等着她受呢。要说起来,这些人也算煞费苦心,床上不仅没有被褥枕头,木板上甚至布满毛刺,这若是躺上去睡一晚,还不扎成筛子。
其他宫女不管是装睡还是真睡,总之都选择蒙头背对,就连最后一盏油灯,也在她晃神的时候熄灭。黑暗之中,她摩挲片刻,倚着床边坐在地上,揉着筋骨打个哈欠,累了整整一日,临了连口饭都没吃上,这样的日子真难熬。
这时,有人轻敲她的肩膀,回眸凝睇,隐约看到一位胖宫女从被窝中探出脑瓜。胖宫女悄声道:“上来,我们挤挤?”
话音未落,宫女爽快地腾出半张床。
“多谢。”
花响无法抗拒这等诱惑,摸索着爬上床,刚欲询问宫女姓氏名谁,来日好报答,可是屁股还未坐稳,忽然察觉身下一片潮湿,紧接着,一股尿骚味儿扑鼻而来。
顷刻间,惹来哄堂大笑!
“蠢货,那丫头憋不住尿,经常尿床!”
至于整治花响的那位胖宫女,欢快得满床打滚,肆无忌惮地笑道:“新来的,我要感谢你才是啊,用衣裳帮我擦床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