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桐桐走到他身旁,燃起一个烟,单手一支,坐在他面前的文件上。
冯家骏的眉头拧得更紧,因为她压在臀部下方的文件很重要,审批完毕还要拿去传真,于是他伸手抽了抽文件,童桐桐则是纹丝不动。
索性,他拿起座机听筒,本想请助理再打印一份,可是童桐桐一把扯断电话线,甚至将听筒丢进垃圾筒。
“别太过分。”
“有吗?我怎么认为我的行为已然算有素质了呢?至少我没有在你的情妇面前呼你巴掌,甚至由着你俩卿卿我我,还有比我更体贴的未婚妻么?”童桐桐翘起二郎腿,鞋底很随意地踩在老板椅的扶手上,神态一派自在。
冯家骏抿唇不语,起身走到门边,一拉门把手,竟发现门已上锁,再拉开百叶窗,玻璃窗外黑压压一片全是童桐桐的属下,别说助理,就连保洁人员都丢下墩布消失了。
“你想怎样?”
“不怎样,家丑不可外扬,我为了你我两家的面子,肯定是不能让这种丑事传出去。”童桐桐是很要面子的人,对于冯家骏不检点的行为她原本就不满,也好,不如趁机教训一下这个不知所谓的男人。
“你?!……”冯家骏一个没留神,童桐桐不知从哪抽出一条酷似手铐的铁环,扣在冯家骏的手腕以及椅子的扶手之间。
童桐桐笑而不语,身子一歪,推开堆积如山的文件,随手将他放在桌边的手机揣进兜里,继而如卧佛般躺在他的办公桌上,一手枕在头下,戴上墨镜,打个哈欠,看架势准备眯一会。
冯家骏压了下太阳穴,仰靠在椅背上,望着为所欲为的童桐桐,只得静观其变。
不知她是不是故意的,总之这睡姿,颇引人遐想。尤其是想到那一晚,冯家骏承认,如果不是一直受到外界的干扰,童桐桐绝对跑不出他的手掌心。
那晚,月光皎洁,她一身性感的女仆装,软绵绵地趴在床上,缓慢地扭动着纤细的腰肢,上翘的臀部随着她的身体摆动,展露着分外妖娆的曲线。她当时或许是因为口渴吧,抓起他的手指含在口中,凌乱的长发遮盖在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失焦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眨动,笑得异常妩媚,并且,她笑起来的样子真的非常迷人,每分每秒都在挑战着男人的欲望。
那一时间,他沉浸在意乱情迷中无法自拔,趴伏在她光滑的肩头,用舌尖挑逗着敏感如水的小女人,她呢喃连连,小脑瓜一直往枕头底下钻,臀部却翘起来,有意,或无意地顶在他的腰胯之间,她就像一只欲拒还迎的小猫,因为享受,眼睛眯成两条会笑的线,无意识地舔着粉嫩的唇瓣,他们接吻,从温柔到热情似火,一次又一次交织缠绵,点燃彼此血液里的火种。
可现在,他完全没法将这两个女人联系在一起。
冯家骏扯了下嘴角,他此刻该庆幸没有辜负龚莉的信任呢?还是该后悔没能将这野性十足的小女人占为己有呢?
很贪婪吗?是的,他和大多数男人一样,喜欢新鲜美好的肉体,喜欢极具冲击力的反差感,这就好比驯养一匹性格刚烈的骏马,不厌其烦地引导它、驯化它,最终让它底下高傲的头,只听从主人的命令。
道理一通百通,男人的征服欲永无止境。
不过,他还是不要再招惹童桐桐好了,至少对龚莉还存有情感的时候。
就这样,一小时过去了,冯家骏单手敲击键盘,不能因为童桐桐从中捣乱便将工作搁置不管,何况他晚上还要与龚莉共进晚餐。
想到龚莉泪眼婆娑哭诉坎坷经历的那一幕,他的负罪又加深了。
均匀的呼吸声传到耳边,他扬起眸,望向即将从童桐桐兜里滑出的手机,他悄然地伸出手,摸了过去……啪!童桐桐打中他的手背,一翻身,继续睡。
“……”冯家骏沉了口气,三十岁的男人被一个二十岁的小丫头囚禁在自己的办公室里,说得过去吗?
“谈谈条件。”
“现在,立刻,马上取消婚约,告诉两家长辈你配不上我,”童桐桐慵懒地扭过头,“要么,立刻告诉龚莉,你玩腻她了,肉体交易到此结束。”
听罢,冯家骏不知道说点什么好,这丫头也太霸道了吧。
取消婚约,不行,因为刚做完心脏大手术的父亲受不了这种刺激;给龚莉打电话,也不可以,因为他刚刚主动留住了那位身世可怜,且对自己百依百顺的女人。
“取消婚姻的事稍微暂缓几天执行,你放心,我一定会向长辈表明态度,你先把这玩意给我打开。”冯家骏晃了晃手腕。
童桐桐伸了个懒腰,坐起身:“你是听不懂中国话么?”